近水楼台,钱少堡主哪能放过这样的绝色,盯着眼前这个安静沉着的女子,率先朗声报出个一千两黄金的高价。
之前的花魁,最高价也不过五百两黄金,这次一开始便是一千两黄金的高价,众人皆是一惊。惊讶过后,众人便是一阵苦恼不忿,加价忌讳的就是一点一点的往上加,这样大家都不会心疼,所以钱少堡主一开始就把价格提到一个吓人的高度,先将大部分的竞争者唬退。
众人心知这个道理,却也很难再出比这更高的价,浮香楼里一下子又冷场下来。
媚娘施施然的站在台上,摸着指甲上的丹蔻,嫣然一笑道:“钱少堡主不要心急,都说了这次不按老规矩来了,那当然不是简单的价高者得啦。”说着,打了个眼神,让护院请钱少堡主先下了台。
“那媚娘你想怎么样,快说啊!”被吊起胃口,恨不得化身为狼的众人急躁的怒吼。这媚娘今天是怎么了,老是说话只说个一半,让人心里痒得难受。
媚娘做了个安抚的手势,雕梁画栋的大厅顿时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毕竟大家都想尽快将程青鸾抢到手然后一番蹂躏,于是纷纷侧着耳朵,听媚娘说话。
以往浮香楼的规矩和西戎其他青楼也无不同,不外乎登场,竞拍,价高者得,流程简单粗暴。不过,这次却不同以往。
程青鸾此刻身上穿的并非原来的那套宫制华服,而是一套繁琐的宽袖绸缎衣裙,胭脂色为主,外披一件淡粉纱衣,层层叠叠的内衬,将一身如凝脂白玉般无暇的肌肤堪堪遮住,静坐在椅上,宛如一朵怒放的牡丹花,娇艳夺目。
不要小看这看似轻巧的服饰,其实里面足足有八层之多,每一层都是由轻染颜色的薄纱组成,虽然每一件单独拿出来看都是质地清透,但通过不同层次粉色的重叠,竟也能组成一道密实不透光的屏障。
“各位客官,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丫头身上到底穿了多少件轻纱,不过……”媚娘如丝的媚眼一抛,娇笑一声继续道:“不过,大家只要在一炷香内报价,最后报价最高的那位便可以剥下那丫头身上一件衣服。如此类推,谁能将那丫头最后一道屏障也撤了,那她就是属于那个人了。”
大家没想到,这媚娘也是个妙人,竟想出这种比单纯竞拍更要狠绝的方法。
摘花谁不会?但没想到比摘整花更有趣的,是将花瓣一瓣一瓣摘掉。
话刚落下,整座浮香楼立马就沸腾起来,众人疯狂的尖叫声几乎震醒了整座京城。
程青鸾一开始还保持着沉静,此刻听到众人因为媚娘的话,兴奋的连屋顶也被震落了一层灰,顿时一道充满嗜血杀意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射向媚娘。
媚娘被惊得后退一步,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挑衅地回瞪了她一眼后,又恢复了一脸的媚笑来招呼其他人。
此时浮香楼造出的巨大骚动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人往里面走,为了照顾一些位高权重之人,二楼以及三楼的包厢全都清了出来,可以说今日到场的,除了能随帝前往离山祭天的部分官员外,其余的京城高官几乎全部到场,有些甚至是在千秋宴就露过面的。
但是一则是留京的都是些品级较低的,就算在千秋宴有份出席,也是坐的靠后的位置,所以宁妃虽然在宴会上一曲惊人,但却也无法认清她的模样。再说了,在宫廷宴会上,盯着皇帝的宠妃看,他们自己小命还要不要了?
二来,宁妃身份尊贵,又岂是青楼歌妓能够比拟,就算认出台上的女子与宁妃有八九分相似,但也只会怀疑是人有相似而已,绝对不会往宁妃那个方面想。
于是,一场堂堂西戎皇妃卖身青楼的闹剧便热热闹闹的在浮香楼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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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娘娘,照您的吩咐,宁妃已经被送去浮香楼了,媚娘也已经准备妥当。只是,皇上那里……”一个身着绛紫色宫女服饰的中年女子取了点檀香,放到观音坐莲鎏金香炉里,徐徐点燃。
“由的他去吧……”那被称作“娘娘”的女子双手合十,跪坐在蒲团上,一双精明的凤眸潋滟光芒,目光越过眼前高大慈祥的观音像,望向远方,面容沉稳,一副大权在握,势在必得的姿态。
“是,奴婢明白了。”那宫女盖好香炉,半垂眸子退至后面,恭谨的垂首而立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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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准备的香并不长,约莫是平常所见的三分之一,从开始到燃尽也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为了一亲美人芳泽,众人也是拼了命似的,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大汗淋漓。
经过第一轮的抢夺,价格已经去到了五百两黄金,相当于一个普通花魁的卖身价了,而这只不过是脱一件小小的衣服而已。
钱少堡主豪爽的将银票抛向媚娘,一步一步跺向程青鸾,目光不经意的对上对方如万年寒冰般的眸子,脚步不由一顿,而后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摸着光洁的下巴慢慢走到她身前定住。
此时此刻,她不是不害怕,只是下意识里将这种情绪抑制住。但看着一双伸向她衣襟的手,以及台下一双双瞪着她看眼睛,即使程青鸾再淡然的性子,也无法经受的住这样的屈辱。
钱少堡主眼尾余光扫过她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绝望神情,只觉媚娘这法子有趣,不容青鸾再多想,钱少堡主将薄薄的衣襟往两边一扯,“唰啦”一声,粉色薄纱轻易的就被他撕裂成碎块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