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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轩恨不能打自己一个耳光，说什么不好，偏偏又提起九儿来了。余兰芷就算再大方她也是女人，也是妻子，可是话一出口，就是泼出去的水，他收不回来了。

“兰芷，别这样好吗？全都过去了，咱别这样好吗？你不是说了吗，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这时候他也只能耍无赖了。

余兰芷擦擦眼泪，沉默下去。她既然选择了他，原谅了他，就不该这么斤斤计较了，可是她心里的疼他可知道？过了半晌，她坐直了身体，往一旁靠了靠，将脚从他怀里抽了出来，欲言又止，“明轩，以前的事儿，咱们都不提了，我只问你件事情……”

“什么？！”程明轩诚惶诚恐地，这个关头定然没有什么轻松的事儿。

“关于英楠的亲娘！梅宝九！”

“梅……宝九……”程明轩怔住了，他就知道他躲不掉。

看着他紧张而局促的样子，余兰芷也心疼，轻声问了句，“她好看吗？”

程明轩默然地背过身，一声不敢吭。

她是什么意思？！真要兴师问罪啊？

程明轩活到三十岁，多少也了解女人一些，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就是他这个丈夫和他们的儿子，为了他们她什么苦都能咽下，但是这咽下来的滋味儿苦，可想而知。

她能痛痛快快地接受英楠，但是绝不可能接受英楠的亲娘，因为不管她怎么大度，怎么贤良，她终究还是一个妻子，一个女人！

余兰芷见他不说话，自顾自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一定很美，而且也比我懂男人，疼男人！你曾经嫌弃过她的出身，这我信，但是，你一定没嫌弃过她的人，没嫌弃过她的身子，不然，她纵然是威逼利诱，你也断然不会和她发生那样的事儿，不会和她有孩子……”

“兰芷，都已经过去的事儿了，咱能不能不提了？”程明轩实在听不下去了，坐起来，恳求的目光望着她。

越是不让她说，她偏要说，“怎么就不能说了！我又没有指责你，又没有说她的不是，更没想和你秋后算账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以后她怎么个活法儿？”

真的想知道！

不知道心里永远都不踏实！

当然知道了也未必就能好受！

所以说，女人都是贱骨头。

“她怎么样，和你和我都不相干了！你还问这些干嘛呀？”

“是，这会儿是不相干了，但是以后呢？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从哪里冒出来？！她是英楠的亲娘，这一点抹不掉啊！”余兰芷也有使性子的时候。

程明轩却不知道怎么安抚她，以后？他本来是对他和余兰芷的未来的未来充满了希望的，但是梅宝九的未来他真不知道，可是不去想，自己真就没有责任了吗？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凤仙镇上，或许会继续磨豆腐吧？或许，会找了男人把自己嫁了？她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程明轩颓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