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换回那明明更加动听的声音，若是安然是太阳，那么温尔雅更像是月亮，他的声音没有安然声音里的暖意，只有冰冷和疏离，虽然动听，却只有冷。

等安谧走进就是刚坐下，就看见教授带着一个人走进来。他将正面对着众人时，安谧听见旁边一支笔掉落的声音，她看去，一向高傲的冯果大小姐只是看着他出神。没错，安谧预料中。不知道这一副好皮囊是不是画皮，单是那容貌，就蛊惑人心。

他轻轻扬起一个笑，将那画皮一样的容貌轻而易举的运用，在场的人果真难以移开视线，他们画过的模特，也没办法拥有这种笑，没有任何情感，也就——没有任何杂质。

安谧又觉得向来平静得近乎停掉的思维立刻乱了，不是因为他的笑，这一笑远不及他那回眸一笑的风华百转，而是他墨色的眼睛，只在她身上，他的笑容冷得像是冰，偏偏眼睛看着她，是心照不宣的暖……只有她明白的暖。

“这是温尔雅同学。”“初次见面。”他微微弯腰。“尔雅，你自己选座位。”“哦。”他装作四顾，所有被他目光所及的女生均紧张起来，除了——安谧。安谧早在思维乱时移开了视线，她的手却没有移开注意力，只是自然地在纸上涂画——她的习惯，凡是看见想画的，手一定会出卖她。

温尔雅当然走到了她身边，“你好。”“你好。”安谧由于知道他的安排，没有任何意外，不过看在别人眼里，没有任何不同。

下课时。温尔雅被一干男生带出去问东问西。安谧只是低头准备下一节课的用具，却发现，自己桌面的画纸上，画了一双眼睛，墨色的眼睛，自然上挑，显示的却不是轻佻，是冷漠。可是那双眼睛却有着关切……她刚才画了他看她的眼神。她不由蹙眉想揉作一团扔掉，可刚揉成团却突然展开。

“喂，为什么他会选安谧？”“她从没有表情，他为什么选一个拒人千里之外的人……”“不过她也一点不意外。”“她一直这样。”

安谧知道她们又再讲自己，她毫不在乎。她把那纸展开，看着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