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未迅速换了身衣裳,就随着黄嬷嬷一起往荣庆堂而去。
才进了荣庆堂院门,顾青未就听到了吕氏那没能压住怒火的声音。
“弟妹,这次我定不能饶了这小贱蹄子,竟然敢在我的赏花会上做出这种勾、引主子的事来,害得我儿如今声名狼藉,将来还有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进来?”吕氏越说越火大,“这样妄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丫头多了去了,总得叫她们知晓勾、引主子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好好杀一杀这股子风气!”
只听这番话,顾青未就能知道吕氏此时的气愤。
当然,也能知道安平长公主听到这些话之后有多恼怒。
前世相处了那么多年,顾青未自忖对她的公主婆婆也算得上了解。
平心而论,安平长公主是皇室之中难得的待人和气的,嫁到宁家这么多年,无论是对吕氏这个妯娌还是西府的晚辈,都不见她摆什么驾子。
也正因为这样,久而久之的,西府的人虽然知道她是皇室公主,但实际上对她并不如像对其他皇室之人一般敬畏。
若不是如此,吕氏也不会如此堂而皇之的找上门来。
为的,还是她那个好儿子与东府丫鬟有私情这样的腌臜事。
这男子在外偷腥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这种事一个巴掌哪里能拍得响,但听吕氏话中的意思,宁致祥竟是半点错没有,错都在香巧身上,而且言下之意,竟有东府的丫鬟都是这般自甘下、贱的意思。
这一竿子打翻一条船的手法,可着实使得高明啊。
难不成,在她眼里,定国公府就是那等藏污纳垢之所?
安平长公主原本尚算平静的眼中划过些许冷色。
她这些年敬着吕氏,只不过是看在她是宁景昌嫂子的份上,若她的敬重让吕氏有了她怕她的错觉,她也不介意好好让吕氏清醒一下。
这样想着,安平长公主正准备说话,抬眼间却瞧到门口的竹帘一掀,却是顾青未和黄嬷嬷到了。
眉眼间的冷色倏忽一软,她含笑看向顾青未,“欢颜,你来了。”
顾青未这才抬眼将屋里的情形打量了一番。
她以为只有吕氏和郝氏来了,没想到不仅这两人,宁致祥也跟着来了,正脸上带着些畏缩站在吕氏身后,不时还偏头看看跪在地上形容狼狈的香巧,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
只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顾青未便似没看到跪在中间的香巧一般,“母亲,大伯母,大嫂,八弟。”
然后站到了安平长公主的身后。
见安平长公主将顾青未也叫来了,吕氏心中恼怒又添几分。
宁致祥与东府的丫鬟有染,这件事怎么也是件丑事,如今还多了一个做嫂子的看着,她如何能不觉得难堪。
但吕氏只要一想到经过昨天的赏花会,京城各家小姐哪里还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便也暂且将这恼怒抛到脑后了,而是看向安平长公主,继续用带着隐怒的声音道,“弟妹,这小贱人是东府的,这件事,你觉得要如何处置?”
与安平长公主做了这么多年的妯娌,除了最开始,后来这些年吕氏都是称安平长公主为弟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