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于翩然给了宁致栩做妾,以她因为恨屋及乌而对于悠然保持的深切恨意,于悠然的日子就绝对好过不了。
就算于翩然什么都不做,两张那般相似的脸,一个是宁致祥的正室夫人,一个却是宁致栩新纳的妾室,天天对着这样两张脸,就无异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安国公府众人,宁致栩对弟媳到底是抱了什么样的心思。
宁致祥可不是个圣人,天天被人如此提醒着他的堂兄觊觎着他的妻子,啧啧……
更别提,宁致祥身边还有个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的香巧了。
想想这将来的事,安国公府必定会越来越热闹。
就这样一天天听着安国公府的大戏,时间转眼就进了三月中旬。
顾亦安和叶流苏的婚期,就在三月十六。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接近十六,顾青未脸上的喜色也越来越多,但之后却又突然情绪低落起来。
宁致远原本还以为这是顾青未在孕期的正常反应,但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两三日,他才察觉出些不对劲来。
这天晚上,夫妻两个梳洗毕,让了丫鬟退下去,宁致远先替顾青未掖了被角,然后侧身躺在顾青未身边,轻声道:“欢颜,你这几日这般不开心,到底是为了哪般?前几日不还与我讨论着十六那日去吃喜酒吗?”
听宁致远提到吃喜酒,顾青未的神情就更蔫了。
这倒叫宁致远稀奇起来了,怎的让顾青未如此情绪低落的,竟然与顾亦安的亲事有关?
没等宁致远追问,顾青未就已经将自已压在心底好几日的烦恼和盘托出,“越之,三哥成亲我当然想去吃杯喜酒祝福一下,但我现在可是有了身孕……”
按照习俗,有了身孕的女子是不宜往旁人家去的,更不好去这种喜庆的场所,就怕会冲撞了喜气。
若是放在前世,顾青未对这种说法当然是不屑一顾的,她前世连神佛都不敬,又岂会惧于这些沾了腐朽气息的旧习俗?
可现在,她却并非什么都不敬了。
她与宁致远能重生,这本就已经能趋于鬼神之说了,那别的约定俗成的习俗是不是真有其事,她也不敢肯定。
顾亦安是她嫡亲的兄长,叶流苏也是与她私交甚笃的手帕交,这两人能走到一起,中间也是经历了一些波澜的,如今他们成亲,顾青未会最诚心的祝福他们,同时,哪怕有任何一丝于他们有碍的可能,她都不愿意冒险。
所以,轻轻偎在宁致远的怀里,顾青未道:“越之,十六那日,我还是不去吃喜酒了,到时候你可得看着三哥些,别让他被他那些同窗给灌醉了。”
虽然有些遗憾与失落,但顾青未心里却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而宁致远,听着顾青未语气里的失落,他一边轻轻在顾青未背上拍着,一边垂眸思考着什么。
许久之后,待听到怀里的顾青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宁致远低头在睡颜恬静安然的顾青未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低声笑道:“就这么点事,也值当你烦心这么久?真是……”
真是,有了身孕之后心思都细腻敏感了许多。
不过,想着顾青未的腹中,如今有了他们的孩子,宁致远下意识的微微一笑,眼中尽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