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楼的包厢倒不是那种用了屏风等物隔开的,两间包厢确实隔的是墙,不过却是木制的,隔音效果着实不怎么样。
先是一声明显是用了力气的关门声,然后是桌椅挪动的声音。
楚雁南下意识的就皱了眉头。
方才那小二不是说,隔壁坐的是寒山书院的学子吗?
怎的,动作却是如此粗鲁,半点不见学子的温文?
正疑惑着,她就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而面现惊讶。
“……赵常林,余庭安,你们三番四次的打扰我读书是想做什么?”
明明是同一个声音,但因为语气中那明显的不耐,听着,竟像是两个人了。
楚雁南一怔。
她与杜仲先相识也有一年多了,在她面前,杜仲先从来都是温润有礼的,又何曾像现在这样不耐过?
隔壁几人没容楚雁南多想。
一见着杜仲先,沉不住气的赵常林便是一声冷笑,“杜仲先,就你还妄称读书人?听说你家中早就有了一双儿女,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抱孩子吧,像你这无耻之人,若是也能考中进士,那才是老天不公!”
就算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楚雁南浑身都跟着一僵。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方才有人说,杜仲先家中早就有了一双儿女?
楚雁南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她紧紧握着拳头,在心里期盼着杜仲先会否认此事。
但,杜仲先的回答叫她失望了。
“我的家务事就不劳你操心了,说吧,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杜仲先皱着眉头道。
若不是这两人拿了当初之事威胁他,若是不出来见面就要他身败名裂,他才不会特意走这一趟。
也不知为何,他这右眼皮总是一跳一跳的。
赵常林还想说什么,稳重些的余庭安却按住了他的手。
“我们为何来找你,相信你也是清楚的,明诚兄如今身染重疾,若没有银子治病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余庭安缓缓道,“当初你窃用了明诚兄的谜底摘了那盏琉璃宫灯……”
赵常林又在旁边冷笑着添了一句,“还因此结识了一位官家小姐。”
余庭安看了赵常林一眼,“不管如何,你得到的那百两黄金的赏赐全部得益于明诚兄,当初明诚兄没向你讨要这些赏金,如今明诚兄有难,你至少要拿出银子来替明诚兄治病!”
虽然余庭安说话的声音不如赵常林,但他话中的分量却明显重了许多。
杜仲先绝不是什么视金钱为粪土的人,相反,因为自幼家中的拮据,他对金银更多了几分执着。
那百两黄金是元昌帝赏的,本就有着极为非凡的意义,就算没有意义,他也舍不得将进了他口袋的银子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