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这话音立马就变了。
宸妃见萧贵妃瞪了过来,一愣,小声开口,道:“臣妾……臣妾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见萧贵妃眼神越发狠戾,她吓得缩了缩脖子,似是怕极了萧贵妃,表情委屈地垂下头,不敢再吭声。
这一情景落在了一直关注着萧贵妃的昀凰眼中,她眸光一闪,这开口之人坐在萧贵妃下方,位置仅次于萧贵妃,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位妃子,后宫之中,皇后最高,萧贵妃和兰贵妃次之,然后便是宸妃……想到将才在皇后宫中亦是如此的座位,此人应该是宸妃娘娘无疑。
昀凰不仅是个路痴,更不大会记人,无关紧要的人,她向来不放在心上,先前在景仁宫拜见皇后娘娘之时,萧贵妃刻意刁难了一下,她才专门叩拜,因着时间紧迫,又有皇后娘娘的恩宠,对于其他的嫔妃,她当时只是笼统的拜见了一下,并未一一去认,再加上宸妃娘娘生性低调,若是不出声,只怕没人会注意到她,因此,昀凰虽然见了她两回,却在此时,才猜出她的身份来。
她心里疑虑顿生,眼神不自觉地朝着瑜王下方的辰王方向看去,却见他一身朝服,金冠束发,不似其他皇子皆长得跟其各自的母妃相似,他的容貌酷似皇上,尤其是脸颊轮廓,跟皇上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此刻他低垂着眼帘,专注着瞧着面前的果盘,好似那果盘上刻着什么别样的东西,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他似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母妃在萧贵妃面前如此地低声下气,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瑜王在看向他时那不屑和轻视的眼光,只一味地瞧着那果盘,面色平静,眼神专注。
昀凰心中疑虑更深,宸妃不管怎么说也是四妃之一,地位仅次于萧贵妃,远高于其他嫔妃,怎么会在萧贵妃面前如此的唯唯诺诺,而辰王,传言他是几个皇子之中最昏庸无能的一个,不涉及党派之争,更无心朝政,每日流连在百花丛中,在太子跟瑜王斗得你死我活之时,他却能安然处之……这样的人,如若不是生性淡泊,不在乎名利,便是城府极深。
可就算他是真的生性淡泊,对那龙位不感兴趣,难道他也不在乎自己母妃的处境,任由她被萧贵妃欺压吗?
昀凰想着,视线移开之际,无意中瞥见了他的手背,眼神一下子凝了起来,他手背上骨骼分明,青筋一根根的突起,这是强忍着怒气的表现,再一对比他面上的淡然,昀凰了然,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好似眼前的云雾被风吹散开来,只剩下一层雾霭,只要拨开这层迷雾,真相就在眼前。
可此刻,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中,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到众人的议论,皇上皱眉深思,一双厉眼看了看昀凰,再瞧了瞧跪在地上的萧诗安,不曾表态,也不知他到底信没信萧诗安所说的话,良久,他沉声道:“昀凰公主,你可有话要说?”,声音听不出喜怒。
昀凰从座位上起身,踱步至萧诗安身旁,在她恶毒的眼神之中,跪了下来,道:“回皇上的话,清者自清,昀凰虽与君无痕相识,然六年前便以为他已不在人世,直到近日才听说他还活着这件事情,连他如今长什么样,是人是鬼,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更别说前去劫囚救人,还望皇上明察”。
见她矢口否认,一下子推个干净,萧贵妃冷笑一声,道:“昀凰公主倒真是牙尖嘴利,推脱的干净,若不是萧诗安说她亲眼所言,本宫还真信了你的话,你身边的侍女前去抓药一事,你当如何解释?她行为诡异遮遮掩掩,你又如何解释?莫要告诉本宫,那侍女不是你身边的人,抑或是,你一不小心受了重伤,又那么巧合地跟逆臣贼子被劫是同一时间,这种鬼话,就别说出来贻笑大方了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