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走了房门很远,她停住了脚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摸额头,竟然出了一层薄汗,刚才真是吓死她了,若是被大少爷听见她那番话,她就算不死也会蜕层皮。
……
府衙的牢房里,简少堂,张涛和慕容瑾被关在同一间牢房内。
牢房内甚是简陋,残破的泥墙上满是坑坑洼洼的小洞,屋内只有一张木桌,三把椅子,一个卧榻,榻上铺满了稻草,边上放着一床被子,被子上满是灰,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中间的木桌上摆放着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不停,忽明忽暗,铁门对面的墙上有一个小窗户,几缕光芒从窗户射进来,到了半空便隐去,没能照亮这一方天地,这里像是隐藏在阳光背后的阴暗,进了牢房,便永远也触碰不到光明。
牢房里的味道很是奇怪,像是衣裳没晒干时候散发的霉味,又像是食物腐烂之后的臭味,中间还夹杂着点点的血腥味,整个牢房十分的昏暗,阴风刷刷地吹着,像是冤死的女鬼在无形中哭嚎,让人无端的从心中生出凉意,寒毛直竖。
简少堂拉着张涛说了一会儿话,眸光便落在了坐在一边安静地看书的慕容瑾身上。
他虽带着银色面具,让人瞧不出他的模样,可从那高挺的鼻形,完美的嘴唇,以及面具下方露出来的白皙的皮肤,玉琢一般的轮廓便可看出他绝对是一个不可多见的美男子,他身穿黑色锦袍,衣袍边角皆是金线绣着繁缛的纹理,腰间束着一条黑绫长穗绦,上系一块上好的黑玉,明明装扮得高雅清贵,那通身的气质却是清雅至极,他自从进来之后,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册子坐在椅子上观看,好似身处书房之中,周遭杂乱肮脏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他就那样静坐着,眼眸专注,翻页的速度也是一样的,看来是真的在认真看书,而不是只是做做样子。
身处困境还能淡然面对,不为所动。
简少堂自认自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都忍不住替他喝彩,就冲这一份镇定自若和淡然的气韵,面前的人,就不简单,至少此人的心境要远远超过他。
他上前,对着慕容瑾拱手,诚恳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只是连累了公子与我们一受苦,公子放心,我简少堂一定会拼尽全力救公子出去,绝对不会让公子跟着受委屈”。
张涛也走了上前,接着道:“是啊,多谢恩公出手相救,少堂,咱们还是想个办法早点送这位公子出去吧,那钱天宝可是个混帐东西,我担心去晚了……”,他说着,犹豫了一下,终是咬了咬牙,开口道:“恩公,我说了你可先别激动,那位钱天宝并非善类,我担心跟你一同来的姑娘,她怕是会遭遇不测……不过这事也未必,我瞧着跟你一同前来的那位姑娘瞧着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愿她能够成功躲过……唉,也是我无用,半分能力都没有,没能够拦下他……”
“不必担忧,这点小事,她还是可以对付的”,慕容瑾放下书册,抬首,瞥了一眼急得满脸涨红的张涛,眸光落在简少堂身上,眼神从他的手腕处划过,那处被衣袖遮住,什么都看不到。
他眸色淡淡,开口道:“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卢家十七口被杀案是怎么回事?”,声音清润,甚是好听。
简少堂闻言,瞪大了双眼,看着慕容瑾的目光满是惊叹和佩服,从他们认识到被抓走,从头至尾,都没有人提到卢家案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