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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走到餐桌前，拿起筷子，桌面上的每一样菜，都吃了一口。

“若是我想杀你，你认为，你会有机会站在我的面前吗？。”轻轻咽下嘴里的菜肴，万贵妃笑容越发轻蔑，“你真的以为这么多年来，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吗？就算张敏把你藏的很好，那么，四年前，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阿妍身后的树丛中吗？”

“你知道我的存在？”糖糖怔住了。

“朱祐樘，这个后宫，可是我说了算的。”万贵妃放下筷子，冷冷的笑着，“张敏能够把你的存在瞒住两年，那是因为那两年我身体不好，没有那个力气去管后宫罢了。”

“当年我都把阿妍抓到我安喜宫了，你真的以为，当时谁跟她在一起，我不会去查吗？”万贵妃将糖糖的碗筷推了过来，“吃吧，我没有下毒。”

“如果我要杀你，四年前就杀了，不用等到现在。”

“那……贵妃……”张妍轻声开口，对上万贵妃扫来的目光后，马上改了称呼，“姐，纪淑妃和张敏的死……”

“不是我……”万贵妃冷冷打断，“与我无关！”

“这个孩子我都放过了，他们两个我杀他们干什么？”

“那……他们的死……”张妍怔怔开口，随即想到张敏是自杀的，连忙改口，“不，纪淑妃的死……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阿妍，你记住，这个后宫，远比你想的黑暗。”万贵妃嗤笑，“这个后宫中，有很多人，都比我有理由要纪淑妃的命。”

“本来这个事情我不想管的，可是，既然阿妍你对这个有心结，那么，我帮你找出凶手吧。”万贵妃的眼睛中，放射出冰冷的神色，“敢让我万琦贞背黑锅，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代价他付得起不。”

“多谢！”

良久，糖糖抬起头正色看着万贵妃，恭敬行礼。

他的表情，不复刚刚踏入安喜宫的紧绷，僵直的脊背，也放松了下来。

“不用谢我，我不杀你们，只是因为，我不想让阿妍伤心，所以我不会伤害她周围的人。”万贵妃冷冷笑着，语句间，是嗜血的疯狂，“若不是阿妍，纪淑妃和张敏，我是肯定会下手的。这个后宫，已经很多条人命了，多两条少两条，没有区别。”

“甚至包括你，朱祐樘，我也会杀了你！”

“姐姐……你……你怎么……”

怎么变的如此冷酷，如此的……草菅人命？

张妍黯然开口，听到万贵妃否认的时候松下来的气息，再次紧绷。

记忆中，开朗活泼的表姐，是一个特别具有怜悯和同情心的人。高中的时候，在路边发现一只奄奄一息的麻雀，表姐捡回去后，亲自照管救治，直至麻雀康复。

“生命，都是很珍贵的，阿妍，我真的很开心，今天，能够挽救一条生命。想到这里，阳光，好像都灿烂起来了呢！”

当看到麻雀展翅飞走的时候，表姐看着天空，笑的很开心。那时，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然而，曾经对生命如此看重的人，现在却……

张妍看着万贵妃，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拉开跟万贵妃的距离。

万贵妃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和戾气，逼的她喘不过气来。

“阿妍，你是在，厌弃我吗？”

看着张妍的后退，万贵妃愣了一下，身上的戾气尽去，眼眸中，浮上沉重的悲哀。

手掌一阵冰凉，张妍这才惊觉自己已经退到了屋角边缘。她怔怔看着万贵妃，突然，涌上一阵心疼。

“姐姐……我没有厌弃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这样的你太陌生，陌生的让我，不知该如何与你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