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公子，又见了？”朱祐樘拉住张妍的手刚刚坐到小摊的椅子上，店主就笑着走了过来。

“公子带着的，还是原来的小娘子啊。”店主的目光笑着在张妍的身上落了落，看着她们两个人紧拉着的手，“你们这是新婚燕尔吗？”

张妍和朱祐樘都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店主，才认出，这个店主，就是当初，还被张妍当做唐言的朱祐樘，带着张妍出来逛的时候，吃小吃的小摊。

真巧啊！

店主依然笑着看着张妍和朱祐樘，目光落到了两个人紧握的手上的时候，眼睛中，都是祝福赞叹的光芒。

店主眼睛中的意思，朱祐樘瞬间就明白了，不由自主的，他立刻转过头，看向张妍。

对上朱祐樘的目光，张妍的脸顿时红了，她轻轻撇开头，避开朱祐樘的目光。

除此之外，张妍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急忙的解释，也没有挣开朱祐樘的手。

朱祐樘心情顿时大好，握着张妍的手，也加了几分力气，张妍感觉到朱祐樘手上的力气，脸上更加红了。

红晕甚至蔓延到脖子，张妍的整个脸庞都不能看了。

不过，就是这样，张妍也只是低着头，一点挣开朱祐樘的意思都没有。

两人的这幅情状落到店家的眼里，店家笑的更加开心了：“公子，还是老样子春日杏花羹？今天我这里就买一送一了，就算是恭贺两位新婚之喜了。”

“好！”朱祐樘点头。

店家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两碗春日杏花羹就端了上来，青瓷的碗里，杏花辉映在透明的粥中，看上去，分外好看。

“对了，姑娘，我曾经跟你说过这个春日杏花羹可是有一个诗词典故的，姑娘还记得吗？”

小摊没有什么生意，店家把甜点上了后，索性笑着坐到了张妍和朱祐樘的对面。

“记得！”张妍点头。

春日游，杏花满枝头，陌生谁家年少，足风流。

张妍轻声念着这首词，念着念着，就停了下来。

“后面呢？”店家笑着看着张妍。

“后面啊……”张妍轻声重复着店家的话，嘴角，渐渐浮起一丝苦笑。

“后面……不记得了。”良久，张妍才轻声开口，声调中，已经尽是黯然。

不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当初，她离开唐府，不就是因为知道了这首词后面的内容吗？

只是……即使隔了那么久，她还是没有法子，背出后面的半截。

朱祐樘看着变的黯然起来的张妍，手伸出，紧紧握住张妍的手。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张妍跟张家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不会回去，暂时的歇脚地，就是唐府。

“祐樘……”朱祐樘将张妍送到房间门口，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妍咬咬牙，叫住了朱祐樘。

“阿妍？”朱祐樘站定了身子，转身看着张妍。

“祐樘，那首宋词的下半阙，我……我是知道的，我……我也是能够背出来的。”张妍停了半天，缓缓开口，“只是，祐樘，对不起，我……我……我做不到……”

后半阙的诗词的意思，张妍是绝对，绝对没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