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樘……”张妍反手抓住朱佑樘,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一个浮木一般,“你过来,过来。”
朱佑樘眼睛红红的,伸手,去握住朱厚炜的手。
触手一片冰凉,朱厚炜小小的身体,已经彻底冷了。
朱佑樘闭上眼睛,努力克制着涌到心中的刺鼻的痛楚,握住张妍的手,一点点的,把她的手,从朱厚炜的手上掰开。
“佑樘……”张妍求救的看着朱佑樘。
“阿妍,炜儿他……他已经……”朱佑樘握住张妍的手,声音也哽塞了。
已经了半天,“离开”两个字,朱佑樘怎么都说不出口。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一点生机的朱厚炜,朱佑樘感觉到,喉咙都是满满的血腥。
可是,张妍跟朱佑樘夫妻那么多年,有些话,朱佑樘说不出来,张妍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原本残存的几分自欺欺人的希冀,在看到朱佑樘这般的神色之后,就一点都不存在了。
张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弘治九年二月癸酉,弘治皇帝次子朱厚炜薨。
张妍悲痛欲绝,在坤宁宫醒过来几次后,看着朱厚炜生前留下的东西,就再次哭的晕死过去。
兰芷和铃音想要把朱厚炜的东西拿走,可是,张妍只要一醒来,看到朱厚炜的东西少了一样,情绪又会再次崩溃。
兰芷和铃音没有法子,谁也不敢再动朱厚炜的东西,可是看着张妍这样的悲痛,也没有人有法子。
朱佑樘也很悲痛,但是,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朱厚炜的葬礼。
朱厚炜下葬祭祀的利益,全部按照成化二年成年皇子的丧礼规格进行,朱佑樘追封朱厚炜为蔚悼王,辍朝二日哀悼。
大明朝的皇子下殇,从来没有追封的,朱厚炜是大明朝唯一的例外。
满朝文武没人敢发一言,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有一点反对的趋势,被朱佑樘收拾了几个后,也老实了起来。
朱佑樘做的这些事情,张妍都不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自从朱厚炜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走出过坤宁宫。
“太子殿下。”铃音站在坤宁宫的门口,看到朱厚照进来之后,微微的行礼。
“母后她……还是这样吗?”朱厚照看着坤宁宫寝殿的门,眼睛也是红的。
“是的!”说起皇后,铃音的眼睛也红了,“太子殿下,你还是进去看看吧,皇后娘娘她,现在也就认你了。”
“嗯!”朱厚照的眼睛也红了。
他站在寝殿的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的大门。
张妍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着床上的东西怔怔出神。
床上的东西,全部都是朱厚炜生前的玩具和衣服,张妍眼光痴痴的看着床上的东西,仿佛还看到儿子在自己身边一般。
自从朱厚炜去世之后,张妍就一直这样。
“母后……”朱厚照忍住心酸,缓步爬上床,轻轻抱住张妍的肩膀。
“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儿子伺候你吃点东西好不好?”朱厚照搂住张妍的肩膀,轻声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