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永远玄幻莫测,我问那九婴何故来到这里,他们说这只九婴本在元始之地,不服拘束,硬是一跃跃到了昆仑山。
我不禁咋舌,道:“这可相距数万里,它一跃就跃过来了?”
那快老死的婆婆说它就是跃了过来,可也付出惨重的代价,没有几天就死了。
这么说昆仑山埋葬着一头九婴的遗骨,我余生恐怕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华三仙,猴年马月兔子日所撰。
隼不言忍俊不禁,笑道:“人果然是最强的,纵然如此恐怖的凶兽,都抵挡不住我们的一击。”
云三仙道:“但我们会衰老,会死。如果九婴没受到灾病感染,却可以与天地同寿。”
隼不言道:“九婴都战胜不了的疾病,我们却战胜了。所以人比它强。”
隼不言忽觉一阵愤怒!右臂的愤怒!右臂疯狂甩动,仿佛在做着拼死的抵抗。可隼不言眉心一压,竟将右臂的躁动生生逼退!
云三仙看得真切。
人性既能战胜了兽性,如何不是人算得地上最强?也唯有隼不言这样顽强的人才能压制九婴,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早成为九婴的傀儡了。
隼不言道:“华三仙最后找到九婴遗体了么?”
云三仙摇了摇头,道:“华师祖三十七岁抵达昆仑山,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也没能实现他的心愿,享年一百五十一岁。”
隼不言道:“他很傻。”
云三仙道:“在我看来你也很傻,九婴是个诅咒,你却还笑得这么开心。”
隼不言道:“人说福祸相依,我有这死之祸,定得生之福。”
古籍只翻了几页,隼不言却无心再读,干脆静静地望着日光。
九婴也松懈了防备,懒懒晒着阳光。
它的年代没有太阳,它甚至没有亲眼见过太阳,只是一个动荡、杀戮的年代。
此时此刻,隼不言或许已经接受九婴,接纳它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两个天涯孤客,终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云三仙吹起了叶笛。
如此婉转,如此美妙,如鸟啼,如溪水,如那一缕懒散的太阳光。
隼不言折一片昨夜的草叶,含在唇间,也轻轻吹了起来。
可他吹得却如放屁一样,看起来如此简单的动作,竟暗藏玄机,隼不言一时半会儿竟还吹不出来。
他不敢吹了,生怕摧毁这宁静动人的景色。
曲终。
云三仙道:“吹叶笛可要技巧的,要学我可以教你。”
隼不言道:“你肯定不会白教我。”
云三仙道:“对,我要你去帮阿鸡他们。”
隼不言道:“他们应付不了?”
云三仙道:“只要河中还有「一尾红」,他们就很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