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小孩一边发抖一边在笑!那种怪异的、狰狞的笑容令狂刀想要作呕。小孩很邋遢,头畸形的大,穿着五彩斑斓的衣裳,仿佛苗疆人士。
本来衣裳很美,很漂亮,可穿在这样的人身上,只有无尽的恶心。
小孩扭曲地笑着,道:“嘿嘿嘿,你已经中毒了,而解药只有我才知道。”
众人惊诧,狂刀不过喝了一碗酒,而这碗酒怎会有毒?
小孩道:“你或许觉得奇怪,酒确实是没有毒的,可你杀死的「夺命软剑阿三」却已中毒,他的血就溅在酒碗中,你也喝了下去。那只被夹死的苍蝇,就是精心培育的毒蝇,只要沾到就已中毒。”
狂刀冷冽一笑。
他的笑不止冰雪般寒冷,还有股从容不迫的味道。他已无所畏惧。
小孩已失神,他手忽朝桌下一探,将那毒蝇容器打开,顿时千万只毒蝇像条风暴般冲向狂刀!
风沙更大了。
仿佛失去孩子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嚎叫!
狂刀走出酒家,身后已是一片血海。
酒家前有人。
东方朔也在这晃悠,他见到狂刀刀上的血,却没有多看。
东方朔道:“本来我是要来喝酒的。”
狂刀道:“莫说酒,水也没得喝了。”
东方朔道:“看来我欠你一杯酒。”
狂刀没有说话,他望着远方,他的目光始终停滞在远方,仿佛那里有什么令他魂牵梦绕的东西。他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只是不远的村庄里,有人不断的失踪,七旬老妪哭诉着自己的孙女被活生生做成人肉,那一块烤熟的、仍有胎记的人肉。
狂刀只是路过这里,没人会记得他的作为,也没人会把他当成一个英雄。
他是这么残忍,别人也只会当他是个刽子手。
他的头发永远这么灰暗,这么像死人的颜色。
东方朔道:“你去哪里?”
狂刀道:“去天涯。”
东方朔道:“世上真得有天涯?”
狂刀道:“有。”
狂刀答完他的话,孤身朝西域更里边走去,他每走一步,都会在黄沙中留下厚重的足印。
东方朔与他擦肩而过,他已经从在西域调查了许多东西,动身前往中原。
这座荒城,一头是西域,一头就是中原。
中原的战乱愈多,食物也愈贫瘠,甚至出现了人食人的惨状。
“你可晓得?吃人就像一种癔症,而且容易上瘾。”那长长的白玉烟管,呼出一层层纯白的烟,他眼神比烟还要迷离,还要不可捉摸。
他又在抽烟了。
他说过,他只会用仇人的骨灰来抽。
座下杀手奉上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子,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掌门人的骨髓。”
说不得打开盒子,将烟管磕掉些,尔后将骨髓在鼻子前搓了搓,道:“嗯,真是最劣品的一种烟草了。”
他剧烈地咳嗽几声。
本来不抽烟的人,忽然吸入大量的烟,每天都抽,也难怪会加重身体的毛病了。
说不得依旧点上火,将骨髓抖入烟管。
他道:“消息如何?”
手下道:“凤鸣堂果然为了自保,倾尽全力寻找散落与青州海峡的轩辕族遗迹,他们并没有抢夺神剑图,看来是识破了我们的计谋。”
说不得道:“他们自然会识破我的计谋,他们最清楚我的身份了,肯定很后悔当初的决定。”
手下接着道:“而组织仍旧低调行事,直到现在,雪雁仍旧按照计划行事。”
说不得道:“刘其名呢?”
卫锋已走进亭台,道:“他做皇帝已经做的腻了,没想到世间竟有这样的人,连皇帝都不喜欢做。而且国内灾乱频发,许多军队都吃的紧,外敌都在虎视眈眈。”
说不得道:“他当然不会喜欢做的,皇帝也算天下第一,顶着天下第一的人,岂非比别人都短命一些?”
他狠狠地抽了口烟,肺部越是燥痛,他就抽得越频繁。
中原已经改变了很多,一切的物资都变得匮乏。说不得希望外敌攻进来,他希望整个中原大陆生灵涂炭,所有的江湖人都尝到他的痛苦!
芙蓉花仿佛都在为他可惜,说不得是个变态的人,不也是个悲惨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