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姚珊语在毡帐外众人的谈笑劳动声中醒了过来。
见霍阿伊居然没有叫自己,一想喀斯丽醒来听到自己没有去看她心里一定会失落,急忙起身梳洗毕,掀开帐帘走了出去。早晨的草原空气清新宜人,一眼望不到边的连绵草地令人心胸开阔,那种潜意识里自由的感觉随之而来。
“青桐,你醒了。我正要去叫你,还没有吃早饭吧,父亲有事不在家,等会我也要走。这是你和喀斯丽的早餐,你帮她拿过去吧,你们两个好久不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耽误你了。”
霍阿伊将装着食物的篮子往姚珊语怀里一放,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姚珊语拿着东西朝喀斯丽的毡帐走去。
不同于姚珊语毡帐内的普通,喀斯丽的毡帐布满了梦幻的色彩,轻纱飘飘的帷幔纱帐,一层一层掀开,四周用粉红色装点着,各项桌椅垫子做工都十分精巧细致,令人眼看着心里头一阵喜欢。
“喀斯丽,你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姚珊语穿过层层飘飞的纱幔,见喀斯丽仍旧缩在被窝里,小小的一团很是玉雪可爱。如今喀斯丽已经十四岁了,身量渐长,少女的曲线渐渐显露,倾国倾城的美貌已崭露头角,一颦一笑皆牵动人心。
“姐姐,你昨天回来怎么不来看我,害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喀斯丽微噘着小嘴向姚珊语撒娇,大大的眼睛水光粼粼,在室内显得格外明亮,美丽。
姚珊语笑着将饭盒放下,一边从里面往外拿东西,一边回答喀斯丽:“昨天姐姐回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哥哥说等你醒来就叫我,结果我睡过了头,今天这会才醒过来。”
喀斯丽暗自撇撇嘴,心想这直肠子的嘴巴,也不知道是真的无心还是假的无意,我前脚抱怨你,后脚你就把哥哥扯了进来给自己做替罪,太会说话了吧!
见姚珊语端了东西要过来,严梦急忙摆好动作,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单纯天真。
“今天早上只有我们两个,父亲和哥哥有事出去了,吃完饭你想玩什么?”
姚珊语心想着喀斯丽最是憋不住,以后生了病被勒令不准出房间都会偷偷找着自己商量怎么玩,这次怎么也憋在屋里呆了四五天了,肯定不耐烦了。
谁料喀斯丽笑眯眯地摇头:“我不想玩,就想躺着睡觉。现在我是病人,大夫说病人要好好休息,不能到处乱跑,如果再受了凉生了病又要吃苦药了。姐姐不想我的病快点好吗?怎么还说要带我出去玩呢。”
喀斯丽略带抱怨的话冲着姚珊语扔了过来,自己却仍旧笑的一脸天真,彷佛不食人间烟火。
姚珊语顿觉不是滋味,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笑道:“以前生病了你都憋不住非要出去玩,怎么今天却说这样的话?我倒觉得很奇怪。”
严梦心下一跳,被窝里的手一时握紧了,却仍维持着笑脸,偏头看了一眼姚珊语,表情煞是可爱。只听她说道:“就是因为以前总是不听话,这次生病才会那么严重。病人要好好休养才能保证身体健康,这个道理我不知道,姐姐也不知道吗?你师父除了教你武功,别的什么都不说吗?”
姚珊语心头的疑惑愈加深了,喀斯丽今天的话很多,跟以往一样,没什么异常。只是话题的内容却不是喀斯丽感兴趣的部分,喀斯丽除了会问姚珊语关于师父之间相处的事情外,武功之类她不感兴趣的东西绝不会多问一句,最多姚珊语说着她听。
喀斯丽说的最多的内容也不过是今日在哪里牧羊,明日在哪里洗澡;哪里的草最茂盛枝叶最肥硕,哪里的山坡最适合小羊散步;谁家的姑娘要嫁人了,谁家的男人比赛赢了……等像这些跟草原有关的事情。喀斯丽的性格不像是武侠里刀光剑影的角色,倒有点像种田文里悠闲生活的娇养千金。
可是,今日喀斯丽的表现太不寻常,虽然说话语气似乎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可是每多跟她接触一分钟,多说一句话,姚珊语心里头也越加的怀疑。
如果她是霍阿伊,不了解所谓的剧情,或许发现不了什么。可是,她是姚珊语,虽然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心里却明白自己来自何方,对这里的人也总是保持着清醒的态度。所以喀斯丽的一些转变她看的很清楚,并能很快的产生怀疑。
“喀斯丽,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都不像平时的你了!”
姚珊语忽然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凝视着喀斯丽,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疑惑很是明显,让还在得意的严梦心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