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娥对她从未有善意不说,同时怀孕已让她们站到了对立面。她既然现在自己撞上了陛下的忌讳,怎么能不把这眼药上的更持久一点呢?
陛下到宫中不过略坐了半个时辰,问了一番日常起居就回去了。她一直送到殿门口才悠悠回身,又坐了一个时辰便有宫人来殿中轻轻报道陛下径直回了温室殿,还是没有去尹月娥宫中。
宁蒗便满意笑了,叫人伺候着洗漱了早早上榻歇了。
清凉秋夜中,听着雨声,她睡意渐渐弥漫。
尹月娥这夜却一直坐到深夜才在宫人劝诫下终于上榻,她望着帐顶久久没有睡意。
整整两个月了,陛下再也没有踏进她宫中。
陛下一天两天没来时,她还想着等他再来,她一定得也给陛下几分脸色看。毕竟,她不是有心去犯陛下的忌讳。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半个月也没有来,到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来。宫中上下都传遍了,她惹了陛下不高兴。
要不是还有身孕,身份又高,还不知道会不会看别人冷脸呢?
她一天天的等下去,一个半月,两个月……
陛下就好像把这彻底遗忘了在,再也想不起来来,她终于明白了她从前的那点娇蛮伎俩,陛下说不爱看也就不爱看了。
她于他,太过自信。
她娘听说了情况,好容易进了趟宫来看她。急得不行,却又还顾忌着她怀着身孕,坐了半响才劝她道:“现在不是在家中,陛下也不是爹娘,你得有分寸啊。皇后是什么人?先帝是亲舅舅,自小就同陛下长在一起。代王殿下那是夭折了,不然就是太子命。你说你,唉!”
她默然说不出话来,心间柔肠百结。这些道理,还没有进宫时她就知道。
只是,当那样英俊的帝王对她微微一笑,包容着她的小脾气时,她到底还是不可救药地沦陷了。
她想或许她比皇后也是不差了,皇后比陛下还大一岁了。就是再美,也该不如她正当好时候吧。
她还想会不会在陛下心里也有了她的一点位置?所以他才宠惯着她。
却没有想到,一个昱字谐音就踢到了陛下的忌讳上,叫他翻脸无情。
难道他以为她是故意的?
她是心气高,可是也从未觊觎过皇后之位。
又或者说,因为皇后病重。她心里总是想长病在榻的人还能有几分颜色,还能留住陛下几分心?
所以她满心打算着在皇后有心无力时留住陛下更多的心,等皇后薨逝后,即便成不了继后,也能为宠妃。
却没有想到这个连一面也没有见过的皇后,这样紧紧地占据着陛下的全部心神。
她躺在榻上,想到这里,嗤嗤冷笑起来。又想起这些日子原本被她连看也不屑看一眼的宁蒗却是捡漏张扬起来了,陛下今天又去看了她。
雨声哗哗,倾盆而下。一个闪电把殿内照的通明,瞬间又重新陷入黑暗。
尹月娥一下一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满心不甘地想着就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认输。
她不信她在陛下心中还比不上宁蒗,只要她肯低头,陛下不可能一辈子再也不到她宫中来。
皇后和陛下青梅竹马地长大,现在又病重,说去也就去了。她何必计较一个将死之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呢?
陛下这般长情,更加值得她去爱恋。
以后永远陪着他的人,会是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