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这话,眉目淡然,缓缓道:“太子看得起博达,是他的福气。”
张博达显然在风雪中走了好一会,团团热气凝结成的层层霜花儿,冻结在貂皮帽上。“姊姊说的是,弟弟谨受教。”
刘建便道:“你们姐弟许久不见,想必有很多话说,孤便不打扰了。晚上还请都过来主院用膳,也算谢谢博达这段时日的辛苦。”
说完便一转身就走了,只是那走前阴冷寒气直冒的目光像毒蛇吐着信子引得阿娇浑身都不舒服。
张博回去达洗手净面后,又把那满是寒气的大衣脱下,重新更了衣才往阿娇屋中来。花影奉上一杯热茗笑着说:“您喝杯热的,去去寒气。”
张博达接过抿了一口,花影便退了下去。
阿娇便和张博达说起别后的话来,“怎么一去这么久?也不早和我说一声,叫我挂心。”她说这话的时候,温柔中又有些微微埋怨,正如一个姐姐该有的。
只是那眉间却是笑得止不住,正素手在案上写着字。
张博达一面扫完,一面漫不经心地答道:“太子临时叫的我,我有什么法子?下回一定不叫姊姊担心。”
花影同另外一个侍女在隔壁便听到阿娇恨铁不成钢地接着道:“你啊,每回都这样说。哪回算数了?”而后便又是张博达的告饶,再听下去只是一些闲话。
也不知道这两姐弟是防备太深,还是真的什么也没有。那个生面孔的侍女又听了半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便直起身子,又叮嘱花影:“你在这看着,我去回过太子。”见花影的态度淡淡,便禁不住又多了句嘴。“你啊,太子才是我们的主人,你把心偏了看不把你打死。”
花影手在袖子里微微抖了一下,笑道:“我心里有数,再说了……”她低下来,轻声说了句心里话。“乘风才去了半年,我哪这么快忘了?”
说起被太子活活打死的乘风,花影脸上的明媚敛去一大半。侍女物伤其类,也很有些不忍。轻轻拍了拍她,便转身就走。
屋中的阿娇和张博达却是通过水写字简单方便地把当前的事情商量了一遍,他们刚刚一说话,竹歌便对他们竖起手指指隔壁。
既然刘建想听,那么便叫他听罢了。
张博达告诉阿娇,他这几日被刘建塞了一大堆事情。无非是试探他,他也轻轻松松地都给解了。刘建果然更为意动,今天来时半是拉拢半是试探地有告诉了一些事情来看他的反应。
刘建已经淮南王、衡山王多次往来,约定在有紧急情况时彼此守望相助。不仅利用手中的权势死,还养了一大批楚地女巫,企图用巫术咒诅武帝。
刘建在向张博达透露这些时,一直在注意他的脸色变化。倘若他脸上微微不快要杀要剐,也不过他一个字。他若应承下来,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以为蛇,以后也没有出去的机会,更何况他一旦为他所用,还能将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吗?
张博达听了这话出乎意料地连声说好,满面喜色的说却不知太子有此鸿鹄之志。他定当助之,还主动请缨说要助刘建的巫蛊之术,说略通一二。
刘建将信将疑,却到底欣喜了几分。拿好话把张博达从头到尾地夸了个遍,才把他放回来。
这日晚间去主院用过了晚膳后,张博达却又被留住了。等他回来便满面促狭笑意遮挡不住地告诉阿娇,韩先生来给阿娇说亲,把她说给刘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