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站在屋檐下,也盼着雨停。
忽然有人从廊下走来,手里抱着好大一个筐,暗红色的香椿芽堆满了尖。
是竹歌。
她的刘海湿嗒嗒黏在一起,浑身的衣服都在滴着水。所到之处水迹蔓延成了一条小道,她去给郭焱上书采香椿芽了。
真是……
竹歌到了阿娇跟前,把筐放下。“够吗?不够我再去摘。”
阿娇掏出帕子给她擦额头上的水,“够了,别摘了。等停雨了再摘,你真是……”
竹歌接过帕子自己擦拭,但是实在是杯水车薪。发丝间滴滴答答的水哪是一方帕子能擦干净?
她便索性不擦了,浑不在意地说:“不是炎儿想吃吗?再说了,我练武的人这点雨怕什么?”
阿娇被她这份心给感动了,忙道:“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我现在去给郭炎做,午饭他就能吃上。”
她便进了屋去叫郁闷的要滴出水来的郭炎。“快出来吧,去看看椿天。”
他一下雀跃起来,欢呼一声就跑出去。
竹歌早已经走了。
廊下放着一筐还带着雨丝的红嫩嫩的椿天芽,他伸手去摸。“这就是春天,原来春天是红的。”
阿娇笑着应道:“对啊。”
跟着出来的郭珏便奇道:“这么大的雨,谁去摘的?还冷的很呢。”
阿娇轻声道:“竹歌。”
说完也不看郭珏是什么神色,她是感动也好,怀疑竹歌是假好人也罢。叫了人把这筐椿天拿到厨下去,自己又亲自去厨下做法。
午饭时,郭炎终于如愿见到了香椿炒鸡蛋、香椿拌豆腐、炸香椿鱼、香椿鸡脯、香椿豆腐肉饼、凉拌香椿、香椿鸡蛋饼……
香椿同香菜、芹菜一样都是以特别的香味而出名,炒蛋金黄碧绿光是颜色也格外好看,就更别说吃了。
跟韭菜炒鸡蛋,可说不分伯仲,一块就够人扒一大口饭。
拌豆腐,只用油盐味道便鲜嫩到几乎把舌头吞掉……
炸香椿鱼金黄酥松,香椿碧绿脆嫩……
和鸡脯一起炒也好吃,香味浓郁极了……
凉拌,香椿味道最足……
郭炎一口接一口,都来不及夸夸好吃。等他狼吞虎咽地把自己食案上的菜色吃的一干二净,才放下筷子。
许老夫人很高兴孩子这样有好胃口,慈祥地看着郭炎。又望向阿娇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您就把方法教给厨下就行了,何必亲自动手?”
阿娇摆手,“我也很喜欢下厨。”
其实,最应该谢的是竹歌。
只是说了就显得这是献殷勤一般。
不说老夫人自然也会知道,这就够了。
或许对于竹歌来说更简单,只要郭炎开心就行了。
爱屋及乌而已。
只要是心上人的,她都会去爱,真心实意地去爱。
春寒料峭,雨意冰冷。
要是一般人淋了这么一场雨,肯定是得要风寒的。
竹歌身子骨好,还真的没事。
得了一句郭炎的谢谢便高兴的不行。
也不知道是老夫人叫他来说的,还是郭珏。
雪舞认为是老夫人,郭珏对企图嫁给她爹的竹歌还是充满了防备,冷漠客气而又疏远。也就只有粗枝大叶的郭解看不出来,就是老夫人也几次三番地说多谅解一下郭珏。她没有坏心,只是娘死的早防备心强。
这一点竹歌自己也很明白,她的阿娘也死的很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