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从小他就学什么都特别快,就没有他学不会的东西。小时候她就带着轮回最后一世的记忆最开始还有点优越感,而后便是拍马都追不上。
这也就算了,就当大帝都天赋异禀。
但是怎么连梳头发他都这么有天分?
刘彻本就明媚的心情被阿娇的星星眼一看愈发不可收拾,他的笑就一直没有落下去过。又往梳妆盒精心选过一对珍珠桂枝步摇簪插在左右发间,其后又在中间簪进一把白玉梳篦,选了一对水滴玉耳坠叫阿娇自己戴上。
而后刘彻又选了些颈饰和臂饰却是都不满意,便放下道:“回去了给你看看给你攒的首饰,不喜欢就叫再打。对了,还有好些衣裳,回去试试,有些还是我出的主意做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阿娇心中不免一动,回头去看他。“攒首饰?做衣裳?”
做这些干什么?她都不在宫中,而且可能是一辈子不会回去。
她一动珠玉轻颤,逆着光衬的皮肤白皙透亮,恍如还是二八年华。
刘彻很满意她这样的打扮,眼带笑意宠溺地看着她不以为然地回道:“御府令和金玉令每季有什么好的,我都叫他们给做着留在那里。”
这个傻子,明明自己不在。
还做这些什么?自己都不关心自己穿戴的人,还画女子的衣裳图样。
阿娇心中一下漫出心疼来,她慌忙低头怕自己又哭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见着他时觉得自己心硬的刀枪不入,什么都不能叫她动容。
但是一见着他,心忽然就柔软的不行,一点小事就叫她想落泪。
刘彻看她这样心头也哽咽了一下,上前一把搂住她。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傻是不是?这有什么好难受的?我闲下来也总得有点事做,你看,现在你回去就能用上。多好,还免了宫中的人慌乱赶不及。”
她雾气满满地扬起脸,他俯身就轻轻吻在她额头上。
他总是这样,蜻蜓点水地亲她的额头,好像她经不起一碰一样。
阿娇的心暖洋洋地,忽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现在对外是怎么说她的?
没去松石斋前,怕被抓住她还时常叫雪舞去打听消息,知道对外说的是皇后重病。
但后来一上山与世隔绝,自然就不知道了。
下山后,她想他都放弃寻找了,心想只怕她这个“重病”的皇后应该已经顺理成章地“死”了吧,国丧都该早完了。
明明是她期待的结果,她却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她劝着自己不应该再留恋,彼此放下才是最好的结局。
极力逃避着一切关于宫中的消息,自然就更不会叫雪舞竹歌去打听。
是以,满天下都还为她这个卧榻三年的皇后提心吊胆时,她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开始操心自己怎么回去,难道又要变成李妙丽?
她不想再跟从前一样了。
她有些怯生生地开口:“我回去了你要怎么说?”
刘彻看着她愁的桃花眼都要滴出水来,心下又好笑又好气。笑她还真是不知道她还“病”着呢,又气她出了宫就真能心狠到不管不问了。
不过,马上他又为阿娇找着了理由:她是害怕听着不好的消息。
有的人本来是冷的,冷的叫人望之却步。
但一旦遇着那个特定的人,他会比谁都温暖。
刘彻就是这样的人,而阿娇很显然就是点燃他的那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