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笑着斜了他们一眼,这才放他们出去。
待他们走后,馆陶才低声问阿娇:“你回来了之后怎么办?回宫里还?”
阿娇答道:“自然了,明后天吧,彘儿也就来接我了,娘你放心,我和他没事。”
馆陶情绪有些低落,道:“早知道娘就该听你的,不把你嫁回宫里。不然,哪有后面这些事?娘这些日子,悔的不行。”
阿娇当即道:“瞧您说的,哪有人能知道以后事?再说就是叫我再选一遍,我也还是愿意嫁给他。”见馆陶还是半信半疑以为哄她开心又道:“您别自责,嫁给他很好,真的很好。”
馆陶望着她坚定的目光,心下信了几分。便又拉起她的手,说起闲话来,对她之前的事只字不提,只问今后安排。
又过了会,陈融兄弟俩换过衣服回来了。
母子几个,便往膳厅去。
太阳已经落下去,几阵晚风和着花香吹来,竟有几丝凉意,全无白天的热气。空气沁凉的叫人不必紧着步子走。
“这大约便是种花树的好处吧。”大哥陈融道,又转头望向隆虑。“我们院子里也栽上树吧。”
隆虑笑着点头,“这么点事问我干什么?”
陈融振振有词地道:“你是主母,不问你问谁?”
他们夫妻如此恩爱,惹得阿娇同陈须都笑了,就是走在最前面的馆陶也扬起了嘴角。
阿娇不免很有些感慨,幸好当初拦住了没有让大哥纳妾才能有如今。
一家人说说笑笑而去,其乐融融。
月亮悄悄地升起来,银盘般地挂在空中。细碎的银光,衬的昏暗的夜色有了几分明丽。
宫外的堂邑侯府中为了失而复得的明珠欢欣雀跃时,宫中却是一片黯然惨淡。
宣室殿中,刘彻坐在案前望着送回来的另外两份军报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几天的失踪,丞相为他找着了很好的一个借口,好到所有人都不疑有他,好到所有人都不敢来烦扰!
骑将军公孙敖为匈奴所大败,损七千骑!
比这更叫刘彻光火的是轻车将军公孙贺无所获!重兵征战,耗力损粮就去转了一圈就自己吓回来了!
再加上李广被俘,要不是还有卫青的火烧龙城,还真对天下没法交待!
刘彻越想越气,哗啦一声把案上的军报推下去,犹然不解恨。霍然起身,抽出壁上的宝剑,三下两下把案劈了。
而后大喝道:“春陀!”
春陀闻声而入,望着黄花梨的几案心疼不已,却只能当没看着。恭恭敬敬地站着等待着刘彻的吩咐。
“去把椒房殿收拾好。你去,你去朕才放心。”
今天就让娇娇在娘家住一夜吧,姑姑该是想坏了。
明天先把娇娇接回来了,再处理这堆破事。
刘彻想到阿娇,心中戾气总算去了几分。
春陀道诺后退出去,他心里明镜似地所谓收拾一是通知椒房殿中的人,别皇后回来了咋咋呼呼。二则是把陛下的一应用具挪到椒房殿去,皇后回来了,那些嫔妃这下可全歇菜了。
好在他聪明,看着谁也不像得圣心的样子,就是有皇子的两个,也是谁都没有搭理。
不然,皇后回来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别看他跟着陛下这么多年,一颗心向着陛下,也算得上陛下少有的信得过的人。但在皇后跟前,要是叫皇后皱一下眉头,陛下绝对把他千刀万剐。
春陀一路出了宣室殿,脚步轻快地往椒房殿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