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喜悦中含着一丝疲倦,显然正为什么事心烦。
阿娇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害羞了,扬起还晕染着红晕的脸问:“不顺利吗?”
她自然是知道这次征伐匈奴大战的结果只有卫青那一抹亮色,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她希望能听见不一样的答案,她不想看见他眸子里的黯然。
刘彻苦涩地笑笑。“是不太顺利,回去了再跟你说,没得把你好不容易回家的心情败坏了。你先梳洗,一会我过来。”
他说完这话便转身就走,春陀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屋里顿时只剩下了阿娇和雪舞,阿娇直望到刘彻的身影隐没不见才叹了声气坐在梳妆台前。
雪舞取了帕子来给她洗脸净面。
她见阿娇忘记了之前的害羞,方才不好意思的心情也慢慢散去。
心里却忍不住去想刚刚的情景,原来主人在陛下面前是这个样子。
就像十几岁的小姑娘见着了心上人一样喜悦从心里一直冒到脸上,全不似对旁人的冰冷。
是,她一直觉得主人有些冷。
虽然主人对谁都是柔和的,不像一般的贵女那样眼高于顶。但其实她还是带着出身皇家贵胄的高傲和冰冷,只是比起旁人淡了许多许多,但到底还是有的。
雪舞还以为没有人能融化主人眼中的寒冰,哪怕是陛下。
毕竟能从宫里跑出来,此后更是提也不要提,雪舞不觉得感情能好到哪去。
但是这一路上的亲密和今天让旁人看来都觉得甜的齁人的亲热劲,又让雪舞迷茫。
她虽说早涉世事,看过的聚散离合也不知道有多少,但还是不懂情究竟为何物。
是以,她伺候完了阿娇洗漱梳妆还没有想明白。
既然彼此这么喜欢,为什么还要离宫呢?
去见了馆陶同堂邑侯的刘彻很快就回转,刚梳妆好的阿娇马上像雀跃的鸟儿一样飞过去,带着他看少女时期的住处。
“你还从来没到过我住的地方呢,我带你看看。”
雪舞听着她清亮的声音,话音总是上扬着的。她也不由笑了起来,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或许以后慢慢也就明白了。
刘彻含着笑由她拉着看完了屋里的摆设又去屋外,阿娇指着院子里两棵合抱粗的桂花树,充满怀念地说:“以前,我总在这里弹琴,尤其是夏天。”侧目见他满脸似笑非笑的神情,马上就不依不饶地道:“干嘛?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刘彻失笑,哄着她:“没有没有,就是看到你就开心就想笑。”
阿娇当下就被甜到,小声说了句:“我也是。”刘彻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她指着两棵桂花树继续说道:“开花的时候,香的都醉人,我都不叫她们焚香。”
看完桂花树,又拉他去看竹林。“椒房殿里你不也特意给我栽了片竹林吗?还说是因为我在府中喜欢竹林……”
刘彻含笑听着,时不时点头应是。
这傻姑娘,哪知道自己早来过了?
特别特别想她的时候,他就会来堂邑侯府坐上小半天,看看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反正姑姑又是他亲姑姑,又是岳母,来她府上,谁能说出个不对来?
阳光下,他笑的特别灿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