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站在一边见她如释重负地笑了,就知道她心底的石头放下了。
他不会告诉她,暠儿这么一闹,是不是手手也没打成,雪狮子也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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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越往里走,天就越短,有太阳的天愈发叫人觉得珍贵。
这时候的阳光柔和的不像话,叫人恨不得捧一大把封存上。
秋日总是带着几分郁悒的温柔,阿娇午后望着庭中满地落叶也禁不住生出几分悲秋之意。
天空干净澄清的叫云彩都待不住,一行秋雁划过长空,须臾间就变成了一点黑影。
阿娇站在太阳底下抱着元暶,仰头望天,禁不住想起《西游记》里的一句诗“白菽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也正是应景之极。
说来奇怪,前世和为陈娇时的记忆都特别清楚,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失色,反而越发鲜亮。
从前那些费劲才勉强背下的诗词,阿娇如今竟然是深刻在脑海里,想忘都忘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于她两千年轮回的馈赠。
说到馈赠,阿娇不禁看向怀里咿咿呀呀的元暶,不禁满是笑容:这才是最大的馈赠吧。
暠儿走的越来越稳当,便是连上台阶都能自如了。
他牵着雪狮子在庭中踱了一会,而后迈着小腿一步步上来抱着她的腿撒娇:“抱抱——”
阿娇可没有刘彻那种能一手抱一个把俩孩子逗的呵呵直乐的本事,元暶和暠儿差不多重,一个二十三斤,一个二十五斤。
她也就是抱孩子这一年练出些臂力了,不然就是抱一个都抱不了多大会。
只是这次还不等阿娇把元暶放下再去抱暠儿,海棠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阿娇回禀说竹歌来了。
阿娇喜出望外,当下便把两个孩子交托给奶娘们,亲自往殿外去迎一下。
郭解这人性子爽利,从不说一套做一套。既然和许老夫人承诺了举家迁徙,也就没有半点拖拖拉拉。
他们到茂陵的时间还比朝廷下的敕令早了半个多月,阿娇便去了信叫竹歌安顿好了后就进宫来。
主仆俩一晃都分别三年了,终于能得以相见,阿娇自昨日就兴奋不已。
还是刘彻哄她说茂陵和长安隔的近,竹歌以后想来就方便了,阿娇这才安心睡着。
阿娇走的脚下都有些生风,她一路上都在想要和竹歌说什么。
但等真在殿门口扶起含泪跪下行礼的竹歌后,主仆俩久久相视间,一时笑一时哭的,谁也没说话。
还是玉兰上前示意,阿娇才发现呆愣楞地站在门口许久,笑着执起竹歌的手往里走去。
竹歌因为生育哺乳胖了很多,不似从前光是那水蛇腰就能叫人挪不开眼睛。
但阿娇却觉得她比从前更美了,她甚至都不用问竹歌郭解对她怎么样。
过的好不好,真是显在脸上的。
竹歌如今满脸的柔和,话中提起继子继女也是一口一个我们珏儿我们炎儿的,阿娇就知道她过的定然如意。
阿娇不免问她,“不是叫你把三个孩子都带来吗?”
竹歌笑着谢罪,“珏儿要议亲了,老夫人和夫君最近都在满处相看茂陵城中的人家有没有适合的。骁儿才一岁多,现下又是秋天,怕他着凉。炎儿见姐姐和弟弟不来,也不肯来。等明年开春了,天气暖和了再来。”斑之说右眼突然麦粒肿了,红肿的难受。今天实在太慢了,大家见谅。一定在十二点前写完剩下的两更,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