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啊不成器,居然连敲打二字都能用错,他云启怎么就有了这么个莽夫弟弟?
云臻倒是没想这么多,只希望长姐快点发话,让他干脆死个痛快,什么提两桶水蹲个马步牛步狗步羊步的,或者是站个梅花桩兰花桩竹子桩菊花桩啊都没问题,总好过站在这里听长姐训话。
他二人这会儿算是好上了,沆瀣一气来骗她,真当她是傻子?
云清嫣抿了口上好的桂花茶,心中已没了追究内情的心思,他二人和好了便好,余下的不打紧。
“今日之事内情如何,我无心追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二人落座“我只希望你二人日后稳重些。”
落座后气氛也就没了方才那么凝重,但听到长姐似乎有别的话要说,二人还是正了正身。
“现如今咱们勋国公府不景气,已经在盛京八大世家居了末座,要不是姑姑在宫中恩宠还算重些,加之父亲又向来行事谨慎,恐怕我们如今连八大世家都算不进。”云清嫣的手指在檀木小几上轻叩一下“你们兄弟二人是国公府最大的希望,施儿还小大可略过不提,可你们看看今日之事,可还有半点世家公子该有的作风?”
二人心知自己今日行事荒唐,故而都不做声,只默默听着。
“今日之事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添上那么几笔,说你云启白日宣淫,还为了侍妾失了尊卑轻重,对嫡弟大打出手,你说你又该如何自处?传到宫里去,姑姑少不得被人捏了把柄,你的仕途少不得也会因此受了挫,那国公府崛起便更难一步。”说到此处,云清嫣的语气不知觉便重了些。
二人此时听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面上俱是难看得很,心中也隐隐的有些后怕,若不是长姐到的及时,今日之事岂非酿成大祸?
“云臻,你今日又做了什么?”望了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云清嫣面带失望的摇了摇头“哪怕云启真在做那等子见不得人的事,你也该替他遮瞒一二,怎么还打趣起来了?平日里我是如何同你说的你可还记得?”
“记得的,”云臻从椅中起身低着头一字一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覆巢之下无完卵。”
“记得便坐下吧。”见他知道自己意欲说什么,云清嫣止了话头,由他自己去想。
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后,心里倒也稍稍平复了些,云清嫣敛眸凉声道“老祖宗自开春以来身子便不利爽,你二人规矩些的好,别惹了她糟心。”
云臻听见此话心中大道不妙,他们只记得长姐,却忘了老祖宗也是个麻烦的。
此时他欲哭无泪,完了完了,这回得抄上两百遍佛经了。。
见这个弟弟一下子变了脸色,云清嫣不由得哑然失笑,就这么怕老祖宗?
思及此,坏心的故意停顿一下,过了一会才又悠悠说道“好在婧柔来得早,我让人去了老祖宗那拦着消息,不然老祖宗免不得又是一通怪罪。”
“长姐真真是神机妙算女诸葛!”云臻闻言顿时大喜过望,一扫方才的颓颓恹色,顺道在心中谢过了长姐和各路神佛。
女子听到他不加掩饰的欣喜也只是温然一笑,心中只道,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对你不好?
今日之事若是让老祖宗听了去,那这几天云臻免不得被罚抄佛经。
云启是读书人,抄起佛教来只是手酸了些,而这个弟弟自小便是一介武夫,看了书便要睡的,上回口水流在佛教上被老祖宗看见了,还拿拐杖狠狠掼了他一下,看的她一阵心疼。
收回思绪,云清嫣看两人身上实在是狼狈的很,不忍他们一路回去丢人现眼,便温声道“你们且先在这里沐浴,我让人将你们的衣物送过来,换好了再回去。”
“姐,那...涟心可否先送回我院中?”虽然不愿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涟心。
云清嫣只当听不出他心中所想,淡然一笑“我不会为难于她的。”
云启还未来得及说话,云臻就猛地出手扯了他一把“二哥你还磨磨唧唧什么!赶紧的和我去洗啊!”
再这样磨叽下去他就要饿肚子了,今天起得晚又偏偏打了一架,他早饭到现在还没吃呢!
“啊!你轻点啊!轻点儿!”天命不幸啊!他怎么就有了这么个莽夫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