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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黎明时分。
洛鸢儿给千泽和小璃解了毒,单漪也确认了一番,赤帮弟子竟然无一生还。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返回蝉庄再做打算。”单漪把赤帮停在北畔码头的船推下了水。
明月湖面上微微有水雾萦绕,初升的太阳撒下粼粼红光。
千泽一直望着水面出神,单漪也沉默的坐在一旁。
“毒蝎,我的身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千泽突然问。
“大概在你出生的时候。”单漪淡淡回答。
“呵,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千泽漠然看着远方。
“那时候你一心觉得是我害死了你的兄弟,我觉得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的。”
“对不起。”千泽淡淡道了一句,“无妨,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九雏走了,兄弟离心,不知道是不是我害的。”
单漪道,“他还小,很多事情现在还想不通,过一阵子会好的。”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千泽茫然地看着单漪。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是你的话…你做什么父亲都会觉得欣慰。”单漪轻轻叹了口气。
千泽不想再提这些事,便对单漪讲述起这些天蓬莱发生的事。
“云婉然被容成家的人杀害,贾替扮作云婉然的样子进了宫,起初并未有人疑心,只是花影发现了异样,我才能及时赶回承抚,我早该想到,容成家精通画皮之术。”
单漪想了想,答道,“黑豹可是被乌月毒毁了容貌?”
千泽点点头。
“乌月毒并非无解,雁家曾为我邪风谷叛门弟子,这毒是雁伶商亲手所制,至于为何落到容成家,我不得而知。”单漪解释道。
“大概是雁伶商想要借别人之手,向我报复吧。”千泽想了想,“雁家很不老实,与容成家有来往,又与凝霜宫有交易,自从我屠戮雁家满门,雁伶商想要东山再起,已经做了许多准备。”
“我终于知道赤帮为何要把素水苑藏起来,他们在蝉庄抢夺会织布的女子,藏进素水苑中以金蛛丝为材料编织金丝锦,明面上以贩盐为生,暗地里向江湖帮派出售情报,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偷偷向海外贩卖金丝锦,而凝霜宫能迅速崛起的原因正是有赤帮的财力支持。”
“赤帮今日被不明来历的人覆灭,说明这些人与凝霜宫敌对,雁家仍旧需要依附凝霜宫,那就说明,来的人正是容成家的杀手,要断绝凝霜宫的财力来源。”
“容成飘雪为何要这么做?据我所知,凝霜宫与容成家经常有交易往来。”单漪开口问道。
“容成家志在天下,首先要掌握的就是瀛洲的王权,而凝霜宫近些年异军突起,又掌握着瀛洲皇室的情报军队,容成飘雪虽然不想当面与岳凝霜撕破脸,却也开始暗中压制了。”
千泽嘴角微扬,“我想,我们暂时隐去些锋芒,等容成家与凝霜宫斗起来,谁落了下风,我们就趁机出手,踩的他再无翻身之日。”
单漪撩起一片衣角擦拭着手中匕首,轻声道,“你倒是越来越狡猾了,这可不像你。”
千泽笑道,“我若还像从前一般心无城府,你该多为我操多少心?”
“切。”单漪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