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庸医害人。”单漪瞥了洛鸢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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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千泽把墨萱哄睡了,就悄悄穿上衣服出了居室,手头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出了门,有守夜的小侍见了千泽,悄悄问,“陛下今晚不在这留宿吗?”
“不了。”千泽轻声回了句,随后忽然想起来,又问小侍,“这两天萱儿睡得好吗。”
小侍惶恐道,“娘娘不教我们与您说,可奴婢们时常听着娘娘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小声哭,夜半时候还会惊梦醒来,娘娘叫我们与您说一切都好,奴婢们瞧着娘娘从来都睡不好,所以斗胆告诉陛下。”
千泽听了,皱起眉,小侍以为千泽是生气了,惶恐跪下告罪,“奴婢多嘴,请陛下责罚。”
千泽没说什么,又回了里屋,关上门褪下外袍,轻手轻脚的抱着墨萱躺下。
墨萱蜷缩在千泽臂弯里,闭着眼睛,小脸绷得紧,好像确实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乖。”千泽小声哄着,把墨萱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墨萱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墨萱忽然轻声梦呓,随即出了一身冷汗,醒了过来。
“梦到什么了。”千泽问。
看见千泽墨萱很惊讶,然后就变成惊喜的神情,安安稳稳的抱着千泽的胳膊睡着了。
夜半惊梦醒来,看见自己在身旁她竟然会惊喜,千泽感到心酸,想想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陪她了?
“如果当初我带你回了瀛洲,回了桃花谷,你会不会比现在开心些?”千泽问墨萱,墨萱睡着,千泽只能问自己。
“如果有机会再让我做次选择,说实话,我后悔了。”千泽心中百味杂陈,“网牵扯的太大,我收不回来了。”
萱儿想要的,很多人都能做到,可我想做到,怎么这么难呢。
可是萱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懂事,你胡闹一点,给我闯点祸都没关系,你这么懂事,我好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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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浴泡了四天,墨萱脸上的毒伤已经丝毫看不出来了,剩下的就是等七日后药性过去,千泽再替墨萱通经脉来驱散余毒就行了。
傍晚时分,从太阴山向远处望去,苏州城中灯火通明,烟花接连在空中炸裂开,空中弥漫着烟火的刺鼻气味。
今天是容成凛出嫁的日子,容成凛的伤不重,却也不轻,可婚期半分没有推迟,越陵的花轿正在城外等着,容成家的麒麟轿辇已经在百战精兵阁门前门前停了许久。
大喜的日子,想必太子和凛小姐都不怎么欢喜,最开心的应该就是容成飘雪了吧,容成入冰死了,容成家归了她,容成凛嫁人了被废了,天工阁也是她的了。
若是对苏州城的百姓乃至瀛洲百姓来说,这倒是件大喜事,太子正妃之位一直空设,瀛洲皇帝大赦天下,今日苏州城里也热闹。
墨萱凝视着远方的烟火,千泽站在身后轻声问,“去看看?”
“你今天没有事吗?”墨萱抬头看着千泽,眼底藏不住喜色。
“那些事啊…什么时候做都可以。”千泽笑笑。
与此同时花影正泪流满面的埋头审阅着千泽丢给自己的一大堆案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