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中一动,原来这家伙早就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怪不得敢这般无理。她冷笑一声,不屑的盯着这两人。
“钱本公子倒是没有,不过别的东西可多着呢。你们想要过来取呀?”
阿大大喜,以为今日遇上了大肥羊,登时就要过来。秦楚一把扯住他,”小娘们儿,大爷劝你不要想耍什么花招,否则你知道什么下场。“
”我真是吓死了。“少女摇了摇钱袋,”你们不是想要吗?有本事过了取呀?怎么?难不成你们两个还怕我这个小女子不成?“
秦楚轻蔑的一笑,将刀子插到腰间,正要上前,却被身后的伙伴一把揪住,狠狠往后一甩,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钱是我的。“阿大抢先跑了过来。
果然都是些乌合之众,竟然起了内讧,少女心中冷笑。秦楚万不料自己竟然吃了傻子的亏,又气又恼。他一骨碌爬起来,一拳朝阿大打去。阿大头一歪避了过去,一个耳光打的那个叫秦楚的无赖登时眼冒金星。
趁两个无赖厮打之时,少女一勾脚,将两人同时掀翻在地。然后,一瞥眼,见旁边对这些破竹竿,抄起一根,将两个泼皮狠狠打了一顿,痛得两人鬼哭狼嚎似直叫唤。
她拍了拍手上的土,暗想:幸亏以前在楼兰的时候,跟外公学过些武功,否则今日定要吃大亏不可。
“你们还敢不敢了?”少女喝问道。
“不,小人们再也不敢。。。哎呦,求大侠饶命。”
“很好!”少女微微一笑,“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们,下次再犯,定剥了你们的皮。”
收拾了两个无赖,少女看看天色不早,打算回去再作计较。谁知她刚转身,一柄明晃晃大刀子就朝她砍来。少女吃了一惊,急忙闪躲,只听噗呲一声,她的右胳膊给划了一道口子。很快,红血从单薄的衣衫见渗了出来。她转头一瞧,见一个虬髯大汉立在两个泼皮身前,正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
”你又是谁?想做什么?“少女喝问道。
那大汉哈哈笑道:”小子!你连你大爷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欺负我手下的弟兄?真是不知死活!小的们,告诉这个不长眼的。“
”臭娘们儿!你给老子听好了,这位是我们的大哥,人称虬髯刀客吴谓,吴大爷。你敢在他的地盘闹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秦楚吆喝一声,阿大手持长刀,将来路给堵住了。
少女捂住伤口,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今年流年不利,竟然遇上这三个破皮无赖。
”那就试试吧!“少女不再多言,拔出腰刀。
三个泼皮见这小女子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大喝一声,攻了上来。但他们显然不清楚对手的实力,少女根本不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见他们围住了自己,也不甚惊慌。
那几个人,除了那个虬髯大汉有点武功底子之外,其余两人只是力气大罢了。结果,那个叫秦楚和阿大的泼皮很快被少女踢翻在地。那虬髯大汉见三个人没占什么便宜,如何不气?他大喝一声,抡起大刀,蛮狠的向少女劈来。
他这刀法毫无章法可言,完全是乱砍解气,再加上他力气大,少女抵挡了一阵儿,便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她下意识的摸了摸伤口,刚才闷闷的不觉得怎样疼,可现在感到火辣辣的。这一疏神,那大汉已将她逼到了墙角,两个喽啰也为了上来。她双拳难敌四手,神威凛凛的狠狠瞪着那三个人,没有一点屈服的意思。
”小子!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西天。“那大汉狰狞一笑。刀影一闪,少女闭上了眼睛。
突然,只听三声重响,接着传来三个泼皮的惨叫声。少女睁眼一瞧,见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站在他面前。那三个泼皮已给打翻在地,一个还在摔倒的时候不小心将刀插入了大腿,疼的直叫爹娘。
”小兄弟,你没事吧!“那汉子问道。
少女摇摇头,”多谢大哥相救。“
大汉呵呵一笑:”兄弟,你不必谢我。要谢应该谢我家主人。“那汉子说着指了指停在巷口的一辆马车。
”你家主人?“少女抬头望了望那辆车,见窗帷掩的严严实实,那位主人并未露面。
少女正待再询问,只听身后传来大汉训斥三个泼皮的声音。
”你们好大的胆子。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方?竟敢在这里杀人越货,不要命了吗?“
那三个人显然认识这个大汉,都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讨饶。直说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大汉冷笑一声:”还不赶快滚的远远的。再有下次,你们就等着去喂狼吧。“三人如遇大赦,一溜烟跑没影了。
那大汉打量了少女一眼道:“我瞧小兄弟不像是本地人,是来寻亲的?”
“大哥好眼力。在下,真是为寻找亲人而来。”少女感激他救命之恩,实话实说。
“那我还得提醒你一句。这长安城水大湖深,三教九流什么人也有,以后自己小心点。”
“多谢大哥提醒。只是不知大哥府上怎么称呼?来日也好拜谢。”
那大汉瞟了那马车一眼,回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我们此刻还有事,就告辞了。”那大汉也没等少女回话,便跳上马车,消失在了巷口。
少女怔怔的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心中诧异不已。此时,天色已晚,她吸了口气,慢慢往旅店走去。
少女口袋里的钱只够付今日的账,外公的熟人没找到,钱也用完了,她真不知明天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她瞧着空空如也的钱袋,生平第一次明白,一分钱当真能难倒英雄汉。
想了一夜,她打算将那匹心爱的大宛马卖了救急。可是,当她真的将马拉到马市卖的时候,心中着实不忍。
她咬了咬牙,嘱咐买主先不要出售这马,等自己有了钱一定来赎。马主付了钱,摇头叹息,以为又是个浪荡子,赌输了钱,这才想要卖马。
这几天的遭遇都不怎么好,丢了玉佩,如今连马都保不住了。少女心中酸楚,踱进一间酒店,要了一坛好酒,自饮自酌。大概是心中有事的缘故,她没喝几杯已有些醉了。酒店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满足幸福的笑容,似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如此凄凉。少女叹了口气,心口觉得堵着点什么东西。看来这里不属于自己,她起身付了酒钱,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店。
她出来时,夜幕低垂,天边露出几点朗星。街上寥寥几人,都像是行色匆匆往家赶。家?自从她阿娘去世后,她就不知家是什么了,尽管外公对她很好。她心中一痛,此时郁结在胃中酒气终于发作了,伏在街角吐了半天。
初春的寒风甚烈,吹进少女的单薄的衣衫,让她的酒醒了大半。她不由自主的吸了口气,浑身打了个哆嗦,这才往回走。
她满身酒气,摇摇摆摆到了店门口,正待进门,这时,突然从店中冲出了一个少年,那少年跑的急,差点将她撞翻在地。
“你没长眼啊?”少女没好气的喊道。
少年惊慌的瞟了她一眼,说了声抱歉,跑走了。
“慌慌张张的你娘等你回去吃馒头不成?”少女咕哝了一句,这才进了客店。
少女睡得正酣,突然听见重重的敲门声。她翻个了身本想不理,但那声音兀自不绝,少女只好去开门。
“干什么?”少女倚在门口,见来人是店伙计。
“公子,今日的房钱该交了。”店伙计说。
少女皱了皱眉,“房钱不是午后才结算吗?现在才是上午。”
店伙计迟疑了一下,“公子还是交了吧,。什么时候都一样。”
少女心中大怒,这分明是怕自己交不起房钱,故意来催的。她冷哼一声,伸手到腰间一摸,不觉大惊失色,她的钱袋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将全身上下都搜了个遍,可是依然没有找见。这时,刚才那个少年惊慌的脸庞一闪而过,少女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伙计见她没钱,脸一拉,扯着她就要去见掌柜的。
“一个穷酸还想住我们客店?给我轰出去。”掌柜轻蔑的打量了少女一眼,让两个伙计将她赶了出去。
没钱、又人生地不熟,少女凄凉的背上自己的包袱,不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