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包起狗屎当黄金呀!白明正为什么进去的?盛世凌瓷在瓷都买厂,是谁用了权力和影响力给我搅黄了的?我这个人历来规矩,所以面对不规矩的人,我就格外不喜欢。更何况,纵容诚隆生产铅超标的瓷产品,在推介工艺美术金奖候选作品上收受好处等等等了,这些事情总不是我污蔑他的啊?你拿白明正来说话,意思是你也——不干净?”
舒博海被吓了一跳,想要争辩,但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刘川更加镇定一些:“我们并不是指责林先生报复,只是林先生天纵其才,我们前辈几代人复原的瓷器,您也只要几个月就能做成,让我们又惊又俱。几十年来,靠着这些老手艺吃饭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行业形成今天这样的格局,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适应剧烈的变化,林先生何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呢?这背后,数千上万个家庭,几万十几万的人,难道林先生就毫不顾忌么?”
“呵呵呵呵,说得好,几十万人的生计啊,我快吓死了都——你信不信,我横推了你们,这几十万人,一个都不会饿死?”
拿这个来压林海文,可笑,不说这几十万人里头,还有各种上下游产业链,完全可以进入到盛世凌瓷和其他诸如建筑陶瓷的类别当中,即便是舒博海刘川等人的作坊工人,也不会饿死——林海文做盛世陶瓷,做的是高级实用器陶瓷品,跟这帮人做的菩萨、弥勒、盆景、假山,竞争是有,而且不小,但也没有那么巨大的你死我活的怨气,他们所滤的,不过是以后要看林海文脸色过日子罢了,更何况,一个人独占可以千秋万代传下去的技术,跟与人共享,社会地位上,那又是截然不同的境况了。
“刘先生,怎么说?要不要咱们在这里立个军令状,要是有谁因为这个要饿死了,我来负责给他发工资。”林海文似笑非笑,顶住刘川。
看着这两个人被林海文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像是咄咄逼人的不是林海文,而是他们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刘主席和夏成连对了一个眼色,心里有点活动。
林海文说他不是因为这些人不参加公盘的缘故,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下了这样的辣手?他知道什么?
“别别别,别吵起来了,好好说嘛。”夏成连就出来和稀泥,这也是他今天的任务所在。
林海文无所谓地撇撇嘴,转头去看陶协的宗铭城,让他心里一跳,立马在额头上细密地出了一头汗——他见大领导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的。
“还以为今天能见到岑副会长了,我们可是老熟人,没想到是宗会长来了。”
“呵呵,岑副会长这两天不太舒服。”
“亏心病?”
“……你说笑了。”
“我是没有说笑的兴趣,倒想不到宗会长居然还有说笑的兴趣。我看舒博海和刘川两位先生,似乎也不大有说笑的兴趣呢。”林海文又瞥了一眼那两位。
“哎,刘主席,今天你来做这个东道,是一片好心,我是很佩服您的担当。不过这事情确实是要按道理办的,宗会长,我来问你,此前扶桑鸣清制陶的一位课长,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拜访了陶协,究竟谈了什么?为什么此后用了十三年国产陶瓷的陶协全国工作会议上,会出现鸣清的骨瓷茶杯?为什么此前代工生产国产品牌产品的四家企业,也在那之后,迅速获得大客户谅解,被允许代工鸣清的产品?宗会长,你能不能告诉我,陶协在这里起到了什么作用?你们跟鸣清制陶,何以如此的——恋奸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