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湖面的路上,师姐八卦了一下我不认识的那两位。其中之一便是玄霄与萧瀚阑的小师妹吴霜,她是白灵山长门吴瑕子的掌上明珠。吴掌门与浩王爷听说是莫逆之交。吴掌门在听闻浩王爷复活后,便不远万里携女前来探望;玄霄则是为了躲债才被迫跟着来的。另一位我不认识的,不用说就是萧瀚阑的师父吴瑕子了,此刻他正与我师父坐在湖面上临时搭起的小亭中交谈甚欢,萧瀚阑和吴霜侧立于他师父下首。平时一直没什么感觉,此时看他们各自的位置,方觉萧瀚阑与师父不在一个辈份上。
离老远,玄霄便跑过来和我打招呼。他自来熟的个性很让我不适应,倒不是讨厌,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热情而觉得颇为烦躁。他一过来,师姐便缠着他,让他在冰面上造各种有趣的冰雕,师哥虽然也特别喜欢,但他似乎更在意师姐与玄霄的关系,总是在两人距离很近的时候插一杠子。玄霄似乎嗅到师哥这个小醋坛子的酸味儿,非但没有和师姐保持距离,反而还故意拉近和师姐的距离来气师哥。而师姐这个导火索却对此事浑然不觉,玩得不亦乐乎。虽然很对不起师哥,但我真的觉得他仨上演的戏码挺好看,一扫我刚才忧郁的心情。
没多一会儿,子言便来传话,说师父让我过去。切!我是真不想过去,却无奈师命难违。走进亭子给师父见过礼,师父便将我介绍给吴掌门。不知是客套还是真心,吴掌门好顿把我夸奖,夸完又与师父闲聊起来。师傅不发话,我也不敢轻易离开,只好乖乖站到师父身后。心里祈盼着师哥、师姐能过来帮我解围,救我出苦海!但我也清楚,从以往的经历来看,只要是关乎师父的困境,这俩小没良心的绝对不敢来帮忙,所以我也只有望梅止渴,羡慕地看着亭外在远处玩得正欢的他们。
我的目光追寻着师哥、师姐的身影,无意间瞥见吴霜,她正眼带探究地盯着我。我尽量冲她扯出个友好的笑容,而她却只淡淡的微不可见地冲我点了点头以示回应,随后便将目光锁定在她师哥萧瀚阑的身上,与他低声聊了起来。她时而目光如水,带着绵绵情丝;时而低眉浅笑,杏脸桃腮。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萧瀚阑也不知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作看不出来,对她师妹虽然没有拒之千里,但也客气得过份了,看得我都有点替吴霜不值。
他们一对一对地聊着,就我一个人傻不拉叽地站往那一杵,跟个傻瓜似的,别提多难受了。而且这可是腊月,别提多冷了!这亭子四面连个遮挡都没有,真搞不懂他们为啥非在这聊天。本以为出来是和师哥、师姐一起玩,怕不方便我就没披抖蓬,哪成想会被叫来“罚站”,要知道干站着可比运动起来冷得多啊!师父似乎察觉到我的尴尬与不适,侧过身道:“容儿,你身体虽康复了,但还需多加调养,这地冻天寒的不宜久呆,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如获大赦,给二位长辈行过礼后,便准备离开。人还没走出两步,便被萧瀚阑叫住,他二话没说便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裹在我身上。我虽早已习惯了他的这些举动,但今天比较特别,他师父和师妹都在,当着他们的面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去看两人的反应,他师父微微眯起眼睛,我也看不懂是什么情绪。她的小师妹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反倒还冲我微微一笑。不知为何,她明明笑容淡淡又天然无公害的,我心里却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萧瀚阑呀,萧瀚阑,你又不喜欢我,干嘛还要到处给我拉仇恨呢?这么几步路的距离,我还能冻死不成?你何必要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