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是说万一。”
前院崔浩正对秉淮和阿原说道:“北凉昨夜忽然出兵占了南地边境,谢浑听说,已怒冲冲带人回去讨伐。这边的事情竟是撒手不管了。”
秉淮和阿原立刻有些讶然。前才听说北凉密使南地求好,这才几日,居然出兵占了两国边境,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难道便是昨夜元韬说的,说服众臣的理由?那么北凉出兵,谢浑回讨,这其中难道是元韬做了什么手脚?
崔浩这时说道:“前几日,北凉境内已在传,年前沮渠蒙逊在魏地遭人袭击,几致丧命,因着福大命大,侥幸脱险,袭击一事,却是谢浑因着私忿指使人做的。本欲嫁祸魏地,却未料当日袭击者中有人落了网,将谢浑招了出来。”
沮渠蒙逊既受了谢浑指使人袭击,以他的血性,自然不会再结友好,出兵泄愤实在正常不过。不过传言恰好这个时候传出来,说是巧合谁会信?如此一传,不管袭击一事真不真,沮渠蒙逊这一出兵,北凉与南地之间的友好是不能维持的了。
琉璃这时欢天喜地地出来,随了崔浩去了庄子。
这边人一走,阿原对秉淮说道:“天子为了救你开脱,一早便施了离间计间离谢浑和沮渠的关系。”
秉淮说道:“间离是真,原意却不是为我们。不过我们因此得益,却是真的。”
阿原愣了一愣。
秉淮说道:“沮渠血性不假,却又多疑,那传言若真卡在这个节上传出去,他必不会信。那传言,只怕传得更早,沮渠应该早已听了风声。他本与谢浑有旧怨,所以才密使南地求好。谢浑应得痛快,他本在持疑,待谢浑一出兵魏地边境,他立刻便知道自己是被谢浑利用对付魏地,倒将那传言坐实了。以他的血性,怎能不震怒报仇?谢浑从前跟着宋先帝南征北战,于武上颇有建树,然而于文上,却全无半分思量。”
这天上午,秉淮和阿原对坐饮茶,一边感叹一生如戏。茶喝到一半,宗明急急进来,禀报道:“老爷,刚刚街上都在传,崔大人在朝堂上被免了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