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云逐渐察觉,林娴英不知道怎么还卷进了这场恋情里。黄鹂云不愿意妹妹涉自己的后尘,不能让他们再偷偷摸摸的爱恋,既然林娴英掺和了进去,不如就让她当这个媒人。
这个年代对婚前恋情深恶痛绝,只要有媒人穿针引线,一切桃色绯闻都会迎刃而解。不会再有人刁难困惑在恋情中的男女,也不会再有人乱嚼什么舌根,一对年轻人的恋情也许就可以尘埃落定。
黄鹂云知道,那人与人之间疯狂的争斗行为,足以让许多痴迷者丧失人性。沉湎在阶级斗争里的人,由于对理念见解的偏颇,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兄弟残杀,六亲不认。至亲至爱的人,如果不幸掉落进阶级斗争的对立面,即刻势成水火。无产阶级是占绝对优势的群体,掉落者只落得任人宰割。
这不是人们残忍无知,所有的舆论都千夫所指,谁都想把那一小撮暗藏的阶级敌人清理干净。可谁也不知道,那暗藏的阶级是到底是谁?有可能是你?有可能是我?还有可能就是他?
也许是为了自身的安危,人与人之间就互相猜忌、互相提防、互设陷阱、甚至造谣诬陷。
谁也不认为自己是丧失了良知,许多人还坚定的相信,自己是在追求真理正义?
因为残酷的阶级斗争,黄万芬和魏公益,最终也没有成为夫妻,如今也是天各一方。自己和魏天翼是爱情的牺牲品,黄万芬和魏公益也都是爱情的牺牲品。
黄鹂云不愿意自己的妹妹,成为爱情的牺牲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沦为坏份子。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堕落为阶级敌人,唯一的捷径其实很简单,明媒正娶。
林娴英四处找寻黄鹂媛,碰巧在后门口的洋槐树下遇上了黄鹂云。“你找幺妹吗?是为了傅筱声?”林娴英微觉诧异,愣怔间不知如何应答,黄鹂云又说:“你去跟傅筱声的母亲说,让她上门来提亲吧。”林娴英或:“上门提亲?为傅筱声和黄鹂媛?”黄鹂云说:“你就当这个大媒人吧。”林娴英说:“我!当大媒人!”黄鹂云说:“你不是正在做这个事情么?”
黄鹂云的话直白突然,林娴英又惊又喜,顿觉得眼前敞亮。傅筱声和黄鹂媛如果结了婚,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
黄鹂云说:“你们太年轻了,你还不足二十岁吧,黄鹂媛今年也才十九岁,傅筱声也莫过于二十一岁。不过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如今的人,人心难测,不能给别人留下整自己的机会。”
林娴英说:“我当媒人行吗?”黄鹂云说:“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林娴英说:“这下可好了。”黄鹂云说:“但愿他们能长久相爱,相爱要有心,有心的爱才有可能天长地久。”
三
眼看婚事水到渠成,林娴英抑制不住兴奋,回家就向汤录纹炫耀。说:“你不是想把瓷娃娃介绍给林青吗?没有搞得成哈,这回傅筱声和黄鹂媛,可是要结婚了哦。”汤录纹说:“你晓得个锤子。”林娴英说:“黄家已经给我说了,叫傅晓声的妈妈,上门去提亲了。”汤录纹说:“你龟儿乱说!”林娴英只冷笑了两声,没再说话。汤录纹突然莫名的发起火来,那样儿像又要动手似的,林娴英原本想说媒人就是我,如今见汤录纹发火,也不想再说话刺激他了。
汤录纹说:“今天不许你龟儿出去了!狗日的烂下身的,竟敢和摩登乱搞男女关系,小心老子把你龟儿两个全杀了。”
汤录纹气冲冲的说,气冲冲的出门。离家时,把房门反锁了,只把林娴英关在家里。
林娴英不以为意,这几天被汤录纹殴打,又花时间去找寻傅筱声和黄鹂媛,瞌睡也没有睡好,如今被关在家,正好补瞌睡,于是自去躺在床上睡觉了。
傅筱声和黄鹂媛的事情已经基本苛评,林娴英了却了心愿,也许以后,傅筱声会因此感激她,自己会有甜头吃的,放心补瞌睡,也不管汤录纹去了哪里和去干什么了。
汤录纹已经被气恨填满了头脑,这个黄鹂媛,自己原本想把他介绍给林茂,谁知道她却去和林青勾勾搭搭,林茂那点不好,虽然比不上摩登,可随便怎么也比林青耐看许多。没有想到这黄鹂媛,和林青耍朋友也是扯把子的,暗地里还在和摩登往来,最可气的竟然敢脱光衣服裤子和摩登私通,这如何不让汤录纹愤愤然,被气恨冲昏头脑的汤录纹,做起自己认为最正确的事来。
汤录纹心中冒起了一个恶毒的念头,他一定要出这个气,不能让这些坏份子逍遥法外,具体怎么去做,他不想告诉别人,更不可能让林娴英知道,这个烂婆娘,居然敢背着自己偷人,汤录纹决心复仇,决心把自己吃的亏弥补回来。
谁也不知道汤录纹如何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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