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舅悠悠说道,根本不管自家儿子变得难看的脸色。
“你怎么可以不管我的意愿就这么胡乱说出去了呢?你就不怕唯一的宝贝儿子被洪曼青那小老虎恼羞成怒打死了呢?”卫丰急得跳脚,忽然庆幸洪曼青先回了京城,否则说不定自己哪天回去就被剥皮了都不知道。
“恼羞成怒,得是说中了心事,才会恼,羞,你这臭小子,真不懂姑娘家的心思。”
卫国舅的嘴角勾起暧昧的笑,循循善诱,说出的话却十分地嫌弃自己的儿子,他抱着酒瓮耍赖说道:“反正我不管,爹只负责年底抱孙子。”
“哪有年底抱孙子那么快的!怀胎十月总要有吧!您这是咒我戴绿帽呢?”
“你这胡小子!就会顶撞你爹是吧,就会顶撞是吧?”卫国舅一怒,拿起怀里的酒碗就要砸卫丰头上去。
卫丰也一怒,梗着脖子看着上头的老爹,脸都黑了,与自家老爹一大一小互相瞪着眼,大黑脸对小黑脸,两个人互相瞪着的脸色都比平常要黑上三分。
半晌,卫国舅终于服了软了,摆摆手又瘫坐到座位上,无所谓地抱起酒坛子又喝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
“行行行,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高兴就好。哎哟,我的一百坛老酒,可惜哟……”
“一百坛?你又跟曼青他爹打赌了?拿儿子终身大事赌,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卫国舅抱着酒坛子,拿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儿子。
卫丰张口到嘴边的抱怨又咽了下去,不耐烦地抱走了他怀里的酒瓮,自顾自拿起桌上的信开始看了起来,看完了之后,他的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了起来。
卫国舅皱着眉,打出一个长长的酒嗝来,抹着黑中带红的大脸,语速极为缓慢地说道:“太后让靖王回宫,要求我们协助,如果靖王不从……”
“怎么可以动用武力?”卫丰又惊又恼,抬起头来有些不相信这信居然是从魏宫写来的,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迟疑说道,“这是皇上的旨意?”
“哪能啊。”卫国舅拍着自己的大酒肚,笑眯眯地说道:“那孩子性子这么软,肯定我妹的意思。”
“太后。”卫丰好心提醒道,如果隔墙有耳,这称呼的问题按大了算,也能扯上皇家颜面的问题,他也顺着父亲的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那弟弟倒是不至于变化太多吧。”
“陛下。”
卫若山不满地哼哼两声强调道,眼皮子却耷拉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道:“我不管,随便她太后还是谁,反正我在叶城坐着就行了。”
卫丰看着自己的老爹,有些无力,又回头去敲了敲桌子,轻声说道:“那我回去了?”
卫若山哼哼了一声,似乎有些困倦,直接裹着袍子在椅子上打起呼噜来,卫丰看了看自家老爹瘫在椅子上的熊腰虎背,估计着自己也搬不动他,直接去一旁抱了件暖被,给他好好盖上。
卫国舅似乎早已进入梦乡,舒服地打着鼾,盖着被子呼噜着,像大熊一般蹭了蹭。
卫丰替他收好桌上的东西后,便往外走去,忽听到身后幽幽的一声低沉的声音道:“你让我找的当年雕那图案的摊主,已经找到了。人在略城,你让老杨找人带你去。”
卫丰的脚步一停,却没有回过身去。
“似乎也有其他人在找他。小心些,世道不一样了。”
卫国舅闭着眼,低声说道,话音刚落,又打起了鼾,就好像从没有醒过来一样。
卫丰勾唇一笑,安静站着,眼中却警惕了起来。
也有人在找?那就是和当年有关的人要出现了?
他眯起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