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怎么会有问题,每月请来杜太医巡诊,她向来虚寒体弱,每日各种药食补着。
该不会是……红颜汤?
她皱眉,又看向那小巧的桂花糕,心想着大早上的,都快过去一半的时间了,怎么司寇准今日还不进宫?
是生气自己昨天说的话了?还是忘了之前在千鲤湖上约好的事情了?
她有些苦恼地想起自己那日的失态,只觉得羞恼烦躁各种情绪一阵上涌。
?要不要托元香带句话去宰相府?说点软话,没准小准儿就回来了?
?她赶紧摇摇头,司寇准的性子她太了解,平时一棒子敲不出几句话,既然下了决心离职参加明年科考,这些日子想必日夜苦读极为辛苦,自己又怎么可以给他添乱?
然而她辗转难安,之前听司寇准说科考的事时的惊愕气恼早已化成了无尽的后悔,自己脑子糊了才冒出那一句让两人都尴尬的话来。
先前她又惴惴不安遣了侯三儿带了些山参补品送给宰相府探探风,侯三儿说宣旨时根本没看上司寇准的一面,是宰相夫人接的旨,根本瞧不见什么来。
一听这回复连鲤更加难受,开始胡思乱想着,莫不是他生病了?
司寇准同她一样较为体弱,多年肺寒咳嗽,杜太医年年诊治着倒也好了不少,至少能跟着自己瞎胡闹这么多年。
可是一次科考的时间,二人之间便好似分开许多,连鲤苦恼想着,若不是自己身在宫中,只怕要丢下什么奏折字帖奔向宰相府去。
她再次挥挥手让岫玉撤下糕点,一个人撑着下巴沉思许久,忽然眼睛一亮,满脸欢喜地提笔写写画画起来。
待晾干,她小心翼翼轻轻折叠起来,拿了旁架上的黄皮封,细心地拿火漆封好,再用力按了按封口,满意地拿起来交给元香,叫她送到宰相府上去。
元香看着直偷笑,只当是二人吵吵这时便要和好了,便嘴角含笑双手接过,轻轻一礼便出了房,直奔宰相府去。
做完了这事,连鲤心情也好了许多,眨眼一看书案上这么多的事务要忙,欢喜跃起的心又如飞天遁地一样落了下来。时间已经被她发呆悲叹消磨过去不少,赶忙端正坐姿,分别批阅了各州各郡的汇报来。
她刚看完端州那边报上来一桩错综迷离的城郊河渠弃尸案,顺手往右一摸,却发现自己最喜爱的太湖黄泥镇纸不见了踪影。
她有些奇怪,翻了翻案角遮盖的纸张,左右找寻了一番,还是没有踪迹。想了想,只好先去旁架上临时去了块陶瓷镇纸先顶着,在端州递上来的奏折底下用墨色小楷写上“细查”二字,想了想又补上“随查急报”两字。
?也许是元香她们整理拿去哪里了?她吹了吹,将手中的奏折旁置放,接着又翻阅其下一本。
?过了许久,她揉着发涩的眼睛放下纸笔,此时门外的石兰已经黑着脸候了有一阵子,想来是太后宫中催了派她过来,侯公公捧着奏折交接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许久才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看着侯三儿这幅后怕的模样,连鲤揉着发僵的脸,不禁一乐,招呼了他过来,闭上眼躺在冰凉的御座之上,带着取笑打趣说道:“石兰姑姑比朕还可怕?看你这怂样!”
?侯三儿轻轻捶着连鲤酸劳的后背,哀怨地看了一眼暮色中石兰远去的高大背影,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