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今晚本该是去面见父亲下管的机构人员,跟那被关押了许久的摊主见见面,问问有没有关于那镯子的记忆,最好能套点关于这镯子主人的信息……
可是一场闹剧阻止了他。他的腰牌也不见了。
卫丰皱眉,又想起一路上自己并未与谁接触过,唯一一次接触的便是抱着那孩子,然后腰牌便不见了。
卫丰心中对那对父女的怀疑越来越大,杨茂升却并不知情,只是揉着肩膀,没好气地说道:“少爷,莫装勇,装勇被刀捅,这句话您听说过没有?”
卫丰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翻了个白眼,先前杨茂升肯定对那些审问的城门卫说过一些表明身份的话来,只是这样的后果却是招来了更激烈的打骂,没有人相信他们一老一少是从将军府来的,何况其中一个吓得腿都软了走不动道的卫丰居然还是卫若山的儿子?怎么可能!
卫丰扶额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怀疑我们被人算计了。”
“您现在才知道?”杨茂升脱鞋揉着臭脚,冷嘲道,“还一口一个哥哥,您不会现在才觉得他们那对父女可疑吧?”
卫丰哎哟一声,一脸惊奇地回过头去,乐呵道:“杨叔,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那是。”杨茂升得意地看着卫丰,总算是从这孩子身上找到了一点前辈的感觉,刚要吹嘘一番,又听见卫丰阴测测问道:“那杨大将军,请问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我们从这儿出去?”
满脑子的光辉事迹一下子变成了鱼刺堵在了喉咙里,看杨茂升悻悻然的模样,卫丰笑眯眯道:“没有办法,就把你的臭脚收回去,信不信本少爷剁了他?”
杨茂升并不怕,只是依旧抠着脚丫子憨厚笑道:“少爷怎么舍得。您现在能说话了?”
卫丰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原来杨叔也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自己不对劲的表现。
他心底知道,若是只需要他不说话不能走动才能计划的阴谋,那此时他能开口了,那背后施阴谋的家伙,此时必定也得逞了。
一思及此,不知对方有什么阴谋的卫丰有些焦急,又看了看阴森潮湿的廊道,用力拍了拍栏杆,敲得梆梆响。杨茂升想起了先前狱吏的鞭打责骂,顿时慌里慌张地收了脚穿了鞋,上前要拉住闯祸的卫丰。
那旁正在偷偷喝着酒偷着懒的狱吏原本正一脸猥琐地讲这些黄色笑话,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敲击声惊得一声哆嗦,心中一怒,提着酒袋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扬手就要抽一鞭子。
只是隔着监狱的栏杆,又怎么会抽的到?杨茂升率先一把把卫丰扯离了栏杆,一脸赔笑地说着,家里小少爷闹脾气了,还望各位海涵之类的话。
“小少爷?我看就是个小怂包!”为首的一人满嘴酒气道,指着监狱里面的卫丰,对着身旁的人笑道,“这孙子,来的时候腿那个软,还要老子让人把他抗进来,就这东西,得,果然是魏京少爷的模样!”
为首的牢头骂够了,也展现够了身为领头的威风,心满意足地离开,身边的几名狱吏不约而同地围着他,每一句话讲完都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拍马屁拍得及时,拍得欢快。
唯有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狱吏衣裳的毛头小子,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远处监狱里一脸平静而阴沉的卫丰,咬了咬下,犹豫着,下意识轻声道:
“万一,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