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本尊脸盲。”楼冥一手搂着娇小的钱来来,缓步走下梯阶停在用以观赏梅树下,手轻轻一折,枝条便落入了他手间。
望着他的动作,钱来来猛地一惊:“魔……插手人类之间的事,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无需多虑。”
“不行……”
钱来来话还未出口,惊觉阳光下有什么在闪光,再一眨眼,数条银丝已经包抄到了她面前,她顿时尖叫:“楼冥后面!”
索性楼冥反应极快,将她的头摁进怀里,随手攀折的梅枝在他手中犹如利剑,舞得虎虎生风。数声轻击后,楼冥顿住了脚步。
钱来来睁眼一看,地上全是细如银针的丝线――楼冥竟将它们一根不漏的挡下了!而那触到线头的枝条,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开来。
线上淬了毒!
钱来来缩在他怀里,再不敢出声,生怕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一个不留神就去阎王那报道了。
“好功夫!”连轩老也忍不住赞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
楼冥将梅枝随手丢开,眸中波澜不惊。心中思量,嗯,不能下手太轻,欠收拾,不能下手太重,扣功德。这世道,还让不让人好好打架了?
轩老嘴角噙笑,目光落到他怀中那人身上:“这位小兄弟,你若不想她吃苦头,劝你还是早些把她交与老夫,不然……她怕是撑不了多久。”
楼冥垂眸看向暗自吃力、直冒冷汗的人儿,忽然冲她露出个微笑,随之而来的是快准狠的刀手。钱来来还未从他的谜之微笑中回过神来,就昏迷了过去,心中只剩四个大字――
玛!德!制!杖!
在轩老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楼冥目光柔柔的将外套铺于地上,用于安置钱来来,随后起身看他:“本尊最讨厌,遭人胁迫!”
轩老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身形,楼冥已然来到了他的左边,挥袖一挑,他左托住的杯蛊已经抛上了天,轩老目光不自觉的随着蛊向上移。
就在这一瞬间,楼冥一把擒住他干瘦的手臂,轻轻一拧,发出咔嚓响声,肩关节已经脱臼,轩老的惨叫声这才响起。正巧那杯蛊落下,稳稳的停在楼冥左手摊开的手心。
太快了!轩老心中冒出了丝无法言喻的恐惧感,跌坐在地:“你、若没有老夫,你就算拿到了母蛊,也救不了她!”
“垃圾。”楼冥毫不在意的吐出一句,令轩老胡子猛颤起来。这男人……竟敢如此挑衅他!
然而楼冥并没有跟他浪费时间的意向,悄然转身,走向钱来来。
忽然一枚毒丸自他脚边炸开,霎时间毒雾弥漫。轩老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自怀中掏出个瓷瓶,得意的晃了晃,大笑道:“这可是老夫精制而成的毒丸,没有这解药,不出半柱香,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楼冥静静的站在雾气中,看他的表情就如同看小丑:“你以为你的毒,真的会对鬼神有效?”
轩老脖子一梗,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怎、怎么可能……”他也吸了毒气,不禁有些慌乱的拔开瓶塞,可他再快,又怎会快得过楼冥?
石子精准的射穿瓷瓶,略过的阵阵怪风瞬间里头的药粉卷走,留下轩老阵阵哀鸣。
楼冥俯身抱起瑟瑟发抖的钱来来,目不斜视的径直往知良宫走,话却是对趴在墙头的玄灵子说的:“看清楚了,毒是他自己放的。”
“啧啧,当着我这个神仙这么做,你就不怕永无翻身之日?”玄灵子咂吧嘴。楼冥淡淡督向他怀中人,轻声说:“我不过做了你一直想做之事。”
是啊,所有她想做之事,都被他抢先了。玄灵子心中略有不甘,却又庆幸着“她”身边有“他”。
台阶上那背影如洛神临世,姣姣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
玄灵子想,追随倾颜近百世,她该放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