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往常，顾音绝不敢正视顾玥，有一种人生来就是让别人自惭形秽的，但一想到自家大师兄的…胸前风光，顾音已经能够神态自若地面对美人了。

“奴婢见过大小姐。”

七岁的小孩一本正经地向顾玥行礼，顾玥觉得这没什么不对，可王礼桓却心生不满，他一把扶起顾音，道：“音儿，这是你大姐，你见了她不用行礼的。”

“不，奴婢只是个丫鬟，不能对大小姐不敬。”接着装。

顾玥向来目下无尘，此刻见顾音的做派，神色清冷，闭口不言。她身旁的大丫鬟贵珠弯腰对顾音说道：“都是自家姐妹，四小姐要叫大小姐姐姐，您不再是顾家的丫鬟，而是跟大小姐一样，是顾家的主子。”

“音儿听话，以后不能再自称奴婢了，桓哥哥会心疼的。”王礼桓看着顾音，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十分温柔。

温庭彦突然在这个时候传音给顾音，“现在，夸顾玥漂亮，然后夸王礼桓比顾玥好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音觉得他每次提到王礼桓的时候都有种咬牙切齿的鄙视……

顾音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怯生生开口：“大…大姐真好看，跟画里的仙子似的。”她接着在顾玥跟王礼桓之间张望几下，说道：“桓哥哥也好看，比大姐更好看。”

听罢王礼桓轻笑出声，桃花眼中的温柔更甚，儒雅的面容因浅笑而更加英俊，好几个丫鬟都悄悄地红了脸，顾玥却神色僵硬。而后顾音又接到了戒指的传话，想了想道：“桓哥哥跟大姐姐都这么好看，你们会成亲吗？”

天真烂漫地童音换来了满室沉默，王礼桓抱了顾音到膝盖上，问道：“音儿喜欢桓哥哥吗？”

“喜欢。”才怪。人矮被人欺，乘着自己年纪小还真是谁都喜欢抱，顾音默默地吐槽。

“那音儿长大了嫁给桓哥哥好不好？”王礼桓笑着开口，顾玥高冷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眼神淬冰看向顾音，继续一言不发。

顾音适时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吗？桓哥哥长大了会娶音儿吗？”

王礼桓连说了好几声真的，顾音心底冷笑，当然得是真的，你王家三兄弟要靠欺负一个女流之辈修习功法，不举行一场婚礼把人弄进王家怎么掩人耳目呢。

王礼桓这时是来告辞的，诚如他所说，这次到扬州不过是游历一番，体验各地山水人情，顺便拜访世家大族联络下感情，现在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带着顾家大小姐过来是给顾音的确立在顾家的身份，他王家看中的人，可得好好好顾。

而自从王礼桓看似开玩笑地说了那番迎娶的话后，顾玥看像他的眼神就带了几丝幽怨委屈，一双秋水迷蒙的眼睛不知醉了多少男人的心，王大公子似乎未能幸免，陪顾音玩耍了半个时辰就带着美人匆匆离去。至于怎么哄好美人，这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顾玥在乎的不过两样，容貌与地位。阿音要做的，就是毁了这两样东西。”

是啊，顾玥不在乎如蝼蚁般的人命，但她有在乎的东西。

温庭彦悠闲地坐在一棵两人合抱的老榕树下，明明是姿态优雅地煮茶换汤，月色笼罩之下硬生生带上了一丝妖异。

“阿音来，喝茶。”

顾音面对着温庭彦的鬼面，口中的那声谢谢随风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