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她是一片好心的份上，顾音就不计较拍肩膀的动作了，直接忽视了心底的暖流，对着蒋秋道：“你顾好自己吧，不需要担心我。”

“小屁孩。”顾音听她嘟囔着，却没有再说话了。

晚间大家都三三两两地收拾着行李，一开始都结伴而行，朝着西方前行。

顾音也不例外，在戒指中交代了行程之后，跟蒋秋两人被甩在队尾慢悠悠地晃着。在扬州境内，多是写平原丘陵地区，没有高山也没有低谷盆地，不像盆、交两州多林障，也不像凉州多沙漠，总的来说，他们已经比其余各州的弟子们轻松许多了。

但轻松并没有持续很久，当云层遮挡住了惺忪地月光，下半夜到来的时候，黑暗像浓墨般袭来。

顾音正走进一片竹林，身后紧跟着蒋秋，可见度只有一米，在这古怪的浓雾中连神识都无法探测。她听到蒋秋叫她，“小音，你在哪儿？”

“我就在你旁边。”顾音说完，然后就没有声音了，她发现连蒋秋都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连声音都一起消失。

她继续向前走去，但每走一步，体内的灵力便流失一部分。想想就能明白，这明显是镜玄宗给的“意外之喜”，没有了天然地势的阻拦，制造些障碍是必须的。

到体内灵力快用尽的时候，顾音甚至想冒着引来恶鬼的危险从林间吸取一些灵力，却惊讶地发现浓雾居然可以隔绝灵力在空间中的流通。只好将刚拿到手的灵器中那一点微量的灵力也用掉，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一步比一步艰难，不仅是灵力的流失，更是肉体的疼痛，没有了灵力支撑，这浓雾会对人体的感官造成压迫。无奈至极，但顾音只能咬牙坚持，一滴滴的汗水滴落在土地上。

不知走了多久，这种没有方向的前行，只能一直往前。一块脚踝高的石块出现在顾音面前，她看不见，结果只能是被绊倒在地，胳膊跟膝盖上火辣辣地疼。她索性在地上躺了，休息片刻。

手指无意间划过某个菱形的东西，她意识到那是温庭彦交给她的灵石，拿起来贴在眼前瞧，然后在这黑暗里看到了唯一的一点光亮——那是灵石核心发出的一点微亮的乳白色光芒，稍微离远一些都看不到。

顾音有些后悔没问温庭彦多要几颗灵石，现在也只好靠这一棵好好撑过去再说。灵力顺着捏着灵石的手掌慢慢往手臂上蔓延，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但对于此刻的顾音来说无异于琼枝甘露，让整个身体都焕发了活力。

但灵力的吸取只持续了那么一秒，顾音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盯着灵石陷入沉思，没有人知道她想什么。

片刻后她闭上眼，将灵力在经脉中循环了一个周期后，小心翼翼地运起万木逢春的功法，将灵力向灵石中输入。

灵石里本已经快枯竭的灵力又重新充盈了起来，甚至比一开始更多！

这个发现让原本只是试一试的顾音大惊失色，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