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逸为自己的王国定下的统治策略。他准备在自己统治的疆域实行统一宪法,而在地方行省以及海外省,王国本土民法与商法只作为参考基准,赋予地方议会修改的权利。这在未来也将能够大大地加快殖民地本土化进程,易于维持王国对海外本土的统治。只要不是涉及宪法的革命,民众有不满就推翻地方议会进行改选,再由新议会制定出符合当地情况的民法与商法就是了,法兰西王国皇家军队只需要对不满宪法的地区进行镇压。
实际上大多数民众的不满并非是由宪法引发的,宪法距离底层民众很遥远,他们更多的不满来自于不合理的民法与商法,至于刑法,完全可以让法庭依照惯例来判。不列颠王国北美十三州殖民地的独立更多的是对民法与商法的不满,若是英王当初能够赋予北美殖民地这样的权利,那么现在那里依然还是英王所统治的领土。
从统治的层面上来说,并非给一个王国或者一个地区带去更为科学更为合理的法律就一定是好的。不合时宜的先进带来的也只是民众的不满罢了。就算将来有一个海外行省将男女适婚年龄定到了6岁,陆逸也不打算去管。海外行省议会制定出这样的民法肯定是考虑了当地习惯的,若王国众议院或者国王插手的话,带来的只会是怨恨。陆逸只需要保证众议院能够定出一个比较合理的指导性模板,那么殖民地在自己慢慢开化的过程中反而会感激给他们带去文明,并引以为傲,甚至产生更强的认同感,脱离原本自身的族群。
在整个帝国主义时代的殖民史能够提供大量的参照,尤其是殖民时代末期的那些策略,所能够产生的影响能够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不过,虽然陆逸在不停地为未来的帝国主义殖民做准备,但是他显然是问错人了。
拉瓦锡作为化学家,给年轻国王的回答是:“陛下,您为什么不参照自己的成年以及婚配年龄?”
“好吧……”陆逸接受了这一结果,转而对拉瓦锡问道:“那你有没有能够介绍的……呃……生命科学家?”在这里,陆逸用了一个自创的词汇。因为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生物学这个学科,自然不可能有生物学的诸多分支,如形态学、生理学、胚胎学、生态学、细胞生物学这些东西。唯一最为接近的应该是植物学和自然学,但是这全部是在树皮之外做文章,完全没有涉及生物的本质。
“我只是在20年前通过研究,证实过动物的呼吸是一种缓慢的燃烧过程。对于伟大的生命,我知之甚少。”拉瓦锡适当地保持了自己对于生命的敬畏。
无奈,在回到凡尔赛宫之后,趁着空闲,陆逸立即开始调来资料写一篇文章。虽然他不想成为一个科学家,但是有些东西他实在是急切地想要让人们认知。否则的话,连带着许多基本概念都无从谈起。在这篇学术文章之中,他正式提出了生物学这一术语。列举了诸多与生物学相关的学科概念,并将自然学以及植物学中涉及的部分给划定清楚。而后从17世纪的生物学相关成果资料说起,回顾了一下以往的生物学成果,例如发现成果植物细胞、微生物与人的精子。又以自己的观点说明了了即将结束的18世纪生物学成果,而且其中也包含了许多在医学上已经被应用的生物学理论,例如牛痘接种原理。从而正式提出了生物学的概念,并且加以归类。
而后,陆逸开始根据自己所知道的常识,开始论述化学在人体器官机能之中所起到的作用,例如动物是如何通过胃部以及肠道分解食物来汲取营养,绿色植物又是如何以阳光为能源,以二氧化碳和水作为原料,形成有机物,动物的卵又是如何形成胚胎等等……这些都是可以通过现有的手段证实的理论。而另外,在尝试过即便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显微镜也观察不出细菌之后,陆逸还是以各种既存现象作为推论依据,描述病毒与细菌存在的假说。以水源、发酵以及霉变等诸多在生活之中常见的现象来证明推论,而因为其传染性,建议人们必须保持更好的个人以及公共卫生习惯。
当然,陆逸最后也没忘记夹带私货。根据种种假设,如果诸种论据成立的话……那么根据生物学的观点,人们最佳生理生育年龄在16岁至23岁之间。反正这也是发表在报纸以及专门的科学小册上的文章,是纯粹的科学理论及假设,又不是国王的命令,陆逸根本不用担心人们的反应,而且科学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假设和不断推翻假设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