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灯打开。”
“是。”
穆劲琛心里有些焦躁,他今天是在穆家吃过了晚饭过来的,穆朝阳看着大儿子儿媳如胶似漆、恩恩爱爱的样子,免不了又要催促着小儿子谈对象。
偏偏凌时吟一听这话,表现欲更加强了。
一口一个老公将穆成钧捧得高高的,吃饭恨不得都不让穆成钧拿筷,若能喂到他嘴里,那是再好不过了。
司机将车大灯打开,耀眼的灯光射出去,正好打在两人身上。
付流音抬起手臂遮住眼帘,旁边的男人见状,干脆站到她跟前,替她挡掉了那种刺眼的不适感。
“要不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等你出来之后,我请你吃饭作为赔罪。”
“不用,”付流音毫不犹豫拒绝道,“我没有手机。”
“你把我的号码记着……”
付流音抿紧唇瓣,她不想跟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她抬起脚步想要走,男人有些不甘心,毕竟明天离开这儿之后,他要想见她一面就是难上加难了。
他挡在付流音的跟前,她往左,他就跟着往左。
“要不,我把号码写给……”
男人余下的话并未说完,肩膀处猛地被人握住,他刚要回头,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向旁边。他踉跄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定在付流音跟前,她闻到了穆劲琛身上的满身酒气。
怎么?
他也喝了不少酒?
穆劲琛忽然弯下腰,将她扛在了肩膀上,付流音整个人倒挂在他背上,十分难受。她敲打着穆劲琛的后背。“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脚步越走越快,扛着付流音大摇大摆地往前走,教官和那些学员们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付流音以后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穆劲琛带着她上楼,进了他的房间,他直直走向那张大床,将付流音丢了上去。
她双手在身侧撑了下,穆劲琛上了床,俊脸凑到她跟前。付流音喉间轻滚动,“你要干什么?”
他身子向前,薄唇封住了她。
柔软的唇瓣相触,付流音大惊失色,伸手想去推开他,穆劲琛见状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到自己怀里。
她别开脸,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你!”
“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这儿的规矩,你交不起学费,问我怎样才能留下,我想想,我现在就给你答案,我缺个暖床的。”
“你不要脸!”
穆劲琛不怒而笑,视线紧锁住付流音,“当初在SJ院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要脸。”
“那不是你情我愿吗?”
“所以,我若真不要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付流音脸色微变,“你可以把我培养出来,以后的佣金,你可以抽取大半。”
“我不需要,”穆劲琛嘴里有着明显地拒绝,“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
他嘴里的酒气喷灼在她脸上,醇香、凉冽,像是夏日里忽然吹来的一阵冷风。付流音坐在床上不能动弹,她轻咽了下口水,“什么事?”
“我一直记得第一次要你时候的样子,记得……”男人倾过身,热气在他耳边散开,“特别特别记得我冲破那层阻碍的时候,你咬着牙忍痛的模样。”
付流音倒抽口冷气,穆劲琛勾起嘴角的笑,“你嫂子已经回到蒋远周身边了,也搬进了他们的新家。他们不可能会接受你,你想想,除了我这儿,你还能去哪?”
“当时是你说的……你让我留在这。”
“对,留你在这,是因为我要你,我说的够不够清楚?”
付流音咬着牙,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按住脖子,然后推到了铡刀跟前,她全身被人控制住不能动弹,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入绝境吗?
穆劲琛当然明白,付流音在SJ院的时候要不是被逼到了死角,她怎么可能把清白的身体交给一个陌生人?
“我现在把训练场的大门敞开,你敢出去吗?”
付流音唇角颤抖,男人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外面是漆黑的夜色,还能听到训练场上有欢呼声传来。
付流音二话不说下了床,快步冲到门口,然后走了出去。
穆劲琛推着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推到栏杆前,他伸手指着远处,“这扇门外面,有凶狠的狼,有残暴的虎,还有想将你就地撕裂的……色狼!与其落到你哥哥的仇人手里,被十个、一百个人上,还不如给我一个上,是不是?”
他将话讲的清清楚楚,付流音太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穆劲琛站在她身后,紧贴着她的背部,他伸出右手,手掌精准地握住她的下巴,然后将她的脸抬高,“看看前面的黑暗,你被关了两年,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难道你很怀念?”
付流音喘着气,没有说话。
穆劲琛咬住她的耳朵,身子紧靠着她,忽然有了摩擦的动作,付流音想要后退,穆劲琛双手握住栏杆,将她困在怀里。
“要不要现在开始,跟我撇的干干净净?”
她之前不应该抱着侥幸心理的,她想过穆劲琛可能只是单纯地在帮她。
付流音被困在原地,连脚都不能抬动。
男人身子继续往前压,付流音着急出声,“回屋。”
“回屋做什么?”
“回去。”
穆劲琛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进屋内,他修长的腿踢出去,将那扇门用力踹上。
“以后这个卧室,这张床,都是你的,你每晚都要陪我睡。”
付流音的目光落向门锁,“穆帅,刚来的女学员里,我看到几个姿色很好的……”
“什么意思?”
“你如果要潜规则,别人又愿意的话……”
穆劲琛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我现在只想睡你。”
他上前两步,两人的身高差距不少,他伸出手臂勾住付流音的脖子,她身上干净的气息钻入穆劲琛的鼻翼间,“我对你的另外一样东西,记忆也是特别深刻。”
他没有让她猜,紧接着说道,“那是你体内的东西,那种鲜艳的殷红,我想我会一直记得……”
男人说到这,嗓音沙哑到变了声,一口咬住了付流音的嘴角……
翌日,皇鼎龙庭。
许情深睁开眼的时候,身上被束缚的难受,蒋远周睡得冷,又没钻进被窝,所以手脚并用地抱着她。再加上许情深紧紧裹了层被子,她热的难受,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
她手臂动了下,好不容易推开被子,旁边的蒋远周却是冻得要死。
他睁开眼帘,清醒之后觉得越发冷了,伸手将她抱紧。许情深将他推开,然后坐起身,男人迷迷糊糊的,原本清冽的眸子多了不少迷茫。
他伸手再要去抱她,“睡会,冷……”
许情深将被子抛过去,盖到蒋远周的身上,她随后要起身,蒋远周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好像要冻生病了。”
“家里感冒药都有,你要觉得不够,我去医院让人给你开。”
蒋远周坐起身,“为昨晚的事生气?那是夫妻情趣……”
情趣?把她压冰冷的墙壁上,这就是所谓的夫妻情趣?
来到楼下的时候,老白已经来了,蒋远周让他一起吃早饭。
老白也没有客气,拉开椅子入座,“蒋先生,蒋太太,昨晚睡得好吗?”
许情深一个眼神射过去,老白就是句寻常的问候,没想到许情深这么凶。
蒋远周轻咳声,拿起桌上的筷子,“睡得很好。”
老白干笑两声,“睡得好就好。”
吃过早饭,许情深去了医院,快到下班的时候,有人敲开办公室的门。
一束鲜花被送进来,许情深让对方将花放到桌上。“谁送的?”
“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许情深看到一张小卡片插在花束中,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蒋远周三个字,她翻过来翻过去看着,再没有别的话语了。
下班的时候,蒋远周的车就在医院门口等她。
许情深手里拿着两支花,走过去将门打开,坐了进去。
蒋远周朝她看眼,他以为她还在气头上,他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开口让她上来,或者怎么才能哄她几句,没想到她自己上车了。
“蒋太太,手里的花真好看。”老白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说道。
“那当然,”许情深勾起唇角,将手里的那朵白玫瑰放到蒋远周脸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花瓣蹭过了男人精致的脸庞,“蒋先生送的,能不好看吗?”
老白笑了几声,配合地点着头,“是是是。”
蒋远周鼻翼跟前都是花的香味,他侧首盯向许情深的脸,难道是他多心了?看许情深这样子,她倒不像在生气。
许情深摇晃着手里的花,昨天的那些事,确实不算什么事,也勾不起许情深的怒火,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挑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那两支盛开的花朵时不时敲到蒋远周的脸上,迷惑的香气令人他不由深吸口气。
老白和司机端端正正地坐在前面。
许情深挨着蒋远周,男人受不了了,伸手将她手里的花推开。
她将玫瑰放到鼻翼跟前,闭起眼帘后轻嗅下,蒋远周看得入神,许情深的很多瞬间就能将他米的神魂颠倒,他强装镇定般别开视线。
许情深的手掌撑向旁边,‘一不小心’落到蒋远周的腿上,小拇指几乎按到了上头的部分,蒋远周倒吸口冷气。许情深也发现不对劲了,赶紧将手收回去。
开回皇鼎龙庭的路上,谁也没开口,在老白看来,这就和一个个寻常的日子并无两样。
然而有些事只有蒋远周是最最清楚的,许情深一直在撩他,撩了他一路,就没停过!
男人身子绷紧了,紧到了极点,谁都别碰他,不然随时都有原地爆炸的可能性。
回到皇鼎龙庭后,佣人知道他们这个点回来,晚饭也都备好了。
许情深同早上一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对老白很是热情,“老白,吃过晚饭再走吧。”
“好,谢谢蒋太太。”
几人按着老位子坐定,许情深拿起筷子,霖霖和睿睿都没上桌,月嫂在他们回来之前就给孩子喂过了。
蒋远周想着今晚要陪两个孩子玩会,霖霖喜欢听他讲故事,那他就……
蒋远周还未深想,忽然觉得桌子底下有什么不对劲。
他感觉到有异样感爬上了他的腿,蒋远周看向身侧的许情深,她好好地坐着,好好地正在吃饭,可除了她还有谁?那个位子可就坐着她一个人。
她想干什么?
许情深摆明了就是在暗撩他,别人还都看不出来,他看她,她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