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五皇子后,他便回了宁安院。
裴承州正急忙抱着手臂呼气,眉头皱的死紧:“臭丫头下手没轻没重,不知道你二哥我细皮嫩肉么……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活该!”裴欢颜冷哼一声,“敢挡我的姻缘,掐你几下都是轻的!”
“什么姻不姻缘,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知不知羞,还上赶着跑人家跟前来卖弄,真当谁是蠢货,看不透你那点算盘!”裴承州反唇相讥。
“看透又如何,我这样一心一意爱慕他却演技手段都拙劣的姑娘,不正好戳中了男人心里那点子虚荣么,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没见他乐得陪我演?”裴欢颜有理有据。
“你爱慕他?”裴承州瞪大眼睛,“乖乖,我可真没看出来!就看出来你馋人家身份了。”
“爱慕如何界定?由你界定吗?”裴欢颜丝毫不惧,“我爱慕他俊美的容貌,爱慕他天潢贵胄的身份,爱慕他能带给我尊荣,谁能说这不算爱慕!”
“……”
听着里头的话,裴承允捏了捏眉心。
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心疼妹妹多一点,还是心疼五皇子多一点。
一个两个的,没有感情,全是贪利。
他缓缓走了进去。
裴承州一看见他,立即扬起手臂叫苦:“三弟你瞧瞧,这妹妹还能不能要了,为个男人这样折磨亲哥哥,八字还没一撇就胳膊肘往外拐,这要成了还了得?”
看见手臂上的青紫,裴承允皱了皱眉,淡淡看向裴欢颜。
裴欢颜下意识坐直身体:“不是,三哥你别听他瞎说——”
“你干的?”裴承允看着裴承州胳膊上的青紫。
“是,可是我——”
“回去抄礼记。”裴承允打断她的话。
“……凭什么?”裴欢颜不服。
“长幼有序,你今日本就莽撞冒犯贵客,还虐待兄长,罚你抄礼记有何不对?”
“虐待?”裴欢颜指着自己,不可置信。
裴承允眼风一扫:“药膳是什么?”
裴欢颜心虚的移开视线:“就……就是药膳啊。”
“呸!”裴承州头一个不答应,“这玩意儿要是药膳,老哥我头拧下来给你踢!”
面对两人的凝视,裴欢颜撑不住,终于小声开口:“是……是黄连……”
裴承州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中又含着一丝委屈。
……他罪不至此。
裴欢颜解释:“点心也要现做,本就浪费时间了,哪还有空做药膳,我见正好有黄连,就……”
主要是一想起裴承州对自己颐指气使叫她端茶递水的前几日,她脑子里就不可抑制的想给他点苦头吃。
不是叫她伺候吗,那伺候给你看就是了。
裴承州蹭的起身,因为动作过快差点站不稳,裴承允皱眉扶着他,转头看向裴欢颜,眼神淡然却隐有一丝压迫感。
裴欢颜心里一紧。
正在此时,外头下人们的行礼声传来:“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