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白瑶青、裴承志和裴欢颜一眼,心道这仨可别再来幺蛾子了。
前两人倒是如他所愿安静得很,一个疼得说不出来话,一个恍恍惚惚不知在想什么,看起来都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样子。
倒是裴欢颜又沉默半晌后,一开口就是王炸:“找我的是兵部左侍郎解义的人。”
杜坚:“……”
他缓了一口气,勉力问道:“可有证据?”
裴欢颜道:“我曾与解三姑娘交好,在解府见过那人,他找我时也从未掩饰过身份,并许诺事成后会请大皇子为我争取爵位,重回侯府,将裴羡踩在脚底。”
短短几句话,却爆出了不知道几个炸弹。
杜坚……杜坚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好嘛,大理寺和大皇子的孽缘算是解不开了。
解义同韩锡一样,都是明明白白摆着的大皇子党。
此时听到裴欢颜的话,一直没有说话的韩锡也终于沉沉开口:“姑娘说话还是慎重些好,诬陷朝廷命官罪名不小,攀咬皇子更是重罪,小姑娘年纪轻轻,莫要走了歪路。”
他声音很平静,语气却叫人不寒而栗。
饶是杜坚不想攀扯大皇子,听到这话还是不由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当着本官的面威胁证人?!”
“不过提醒几句罢了。”韩锡淡淡开口,“如今的年轻人总是做事不顾后果,莽撞冲动,不知天高地厚、皇权礼法为何物。”
裴欢颜双手死死攥着,依旧不松口:“我没有诬陷,那时我并不信任他,他便给了我一块玉佩作为承诺,大人大可去查,那玉佩究竟从何而来,曾戴在谁的身上,又是如何送予我,皆有迹可循。”
说罢,她从怀中拿出玉佩,小吏忙拿过呈给杜坚。
杜坚顿了一瞬,一咬牙:“……去查。”
“是。”
自这声后,大堂里一时没有人开口说话。
赵瑾看进展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道:“事已至此,应与我无关了吧。”
杜坚点头:“今日多有冒犯,夫人勿怪。”
“大人言重。”
赵瑾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母亲——”裴欢颜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语气似有哽咽。
赵瑾一顿,便没有回头的走出大堂。
裴西岭同杜坚告别后便也跟着她转身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再看裴承志和裴欢颜一眼。
大堂里,杜坚垂眸看了看一屋的幺蛾子,冷哼一声。
钱百万多伶俐,连忙就道:“杜大人,小人先前受奸人胁迫,不得不假意顺从,以待见到您才吐露真相,实乃卧薪尝胆而非蓄意诬陷啊,您还说过小人是将功折罪了的。”
闻言,杜坚果然迟疑了一瞬。
见有戏,他忙继续道:“还有那强纳为妾一事,恕小人直言,纳妾不假,可强迫实在无从说起,便是欢颜姑娘以侯府相胁,小人也没有做错事啊,小人那时是真心喜欢白瑶青,便只是妾,纳采问名小人也一样不落做了,聘礼也抬到了白家,白家也应下了,又如何能叫强迫?”
裴承志冷笑一声:“瑶青不愿意,如何能不叫强迫,仗着有钱有势就可以任意妄为,又与强盗何异?”
钱百万不乐意了:“子女婚事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正经请了媒人,过了小定聘礼,得了白家父母同意,如何能不算得准?总好过无媒苟合,伤风败俗的狗男女来的敞亮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