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守节坐下还在骂:“军器监说是因为咱们兵部来了女人。放他娘的屁!他们自己出了岔子,怎么不说是因为进门迈错了脚呢?”
兵部来了女人,是说的叶娇吧?
当初她到武侯铺时,那些武侯也很不服气。
但叶娇先在武侯铺讲明规矩,再提携帮助能干的同僚。经她举荐进入禁军的,便有十多人。
所以听说叶娇要调离武侯铺,那些昔日同僚去求过刘砚好多次。
不过这一次,没有一个白羡鱼或者宗全武,让她打杀立威了。
听宋守节这么说,姜敏有些替叶娇尴尬。
“尚书大人,您先歇歇,歇歇。”
他说着带叶娇出去,在廊下道:“军器监负责锻造兵器,都是些粗人。你别介意。本官和尚书大人,都相信你的能力。”
“没关系。”叶娇负手而立,抿唇道,“下官最不怕粗人了,打一顿就老实。”
姜敏惊讶地张大嘴,想起她近日接连打的两场架,摇头苦笑。
“圣上果然知人善任。那军器监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尚书大人是个急性子,七日之内,要弄清楚是什么原因。”
这是要对她委以重任。
“好,”叶娇道,“下官也最讨厌兵器断掉。不过下官旧日有一个下属,特别能干。这件事,恐怕要让他协助,不如把他调到咱们兵部吧?为了哄他来,给他个小职位。”
武侯铺的那些人,还无需吏部调任签批。
姜敏很有魄力,他点头道:“只要是跟公务有关,叶郎中尽管开口。就让他跟着你,做个主事吏员吧。他叫什么名字?”
主事吏员,俸禄比武侯多好几倍。
“林镜。”叶娇仰头浅笑。
林镜,她在武侯铺的得力干将,在天牢宁死都没有栽赃她的伙伴。林镜不仅能干,还忠心。
叶娇来兵部高就,怎么能忘记林镜?
傍晚放衙时,来接叶娇的人是李策。
他这两日很忙,因为看过太多文书,批注太多奏折,身上甚至有一种淡淡的墨香。
刚钻进马车,叶娇就趴在李策身上,像一头小野兽,闻闻这里,嗅嗅那里,最后钻入领口,鼻头蹭着他的脖子,在他耳后亲了一口。
“找什么呢?”李策拥住她,被她蹭得忍不住笑。
“一整日见不到你,”叶娇道,“看你有没有亲近哪个野女人。”
“叶郎中多虑了,”李策把叶娇抱在腿上,往她口中喂了一颗葡萄,“为夫不敢。”
他今日穿着天青色的圆领袍,两条黄色的云纹绶带镶嵌在左肩上,醒目而又庄重。前胸后背皆有祥纹,腰间的坠饰却还是两条。
白色鹿玉和桃型金块。
此时李策坐在马车里,衣袍铺开,俊美的面容中,加了几分英武、几分懒散。他拥紧叶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怕被抢走心上人的,应该是我。”
说完这句话,他的唇角已经碰到叶娇的唇。她在吃葡萄,唇齿间酸涩甜蜜。李策霸道地吮吸了一下,听她娇哼,才依依不舍地放过。
叶娇咀嚼着葡萄,脸颊微红道:“可惜啊,我栽在你手里了。”
“葡萄吃完了吗?”李策问。
“没有!”叶娇又要去拿,李策按住她的手,再次吻下去。他们的亲密,只能止步于亲吻吗?
他自诩君子,那传说中最甜蜜缱绻的部分,只能留到新婚夜了。吻了她的唇,李策还不满足,轻轻在她脖颈间留下红痕,才算罢休。
叶娇娇蛮地推开他,嗔怒道:“讨厌!”
“你今日去母妃宫中用膳了,好吃吗?”李策的脸紧贴叶娇的肩窝,瓮声道。
“好吃!我以后准备天天去吃!一有时间就去吃。”叶娇撒娇道。
“你还去见了父皇,”李策抬起头,看着叶娇道,“路上遇到李璋,他没有难为你吧?”
叶娇的眉毛挑了挑,抬手去揉李策的脸,眯眼笑。
“你都知道,还问什么?”
怎么如今他被皇帝重用,反而更加小心谨慎呢?
李策的双手顺着叶娇的衣裙下移,握住她柔软的腰肢,一字一句道:“我恨不得今日便是成婚夜。”
马车在此时猛然颠簸一下,不知碾到了什么东西。驾车的青峰一手紧握缰绳,一手从衣袖中揪出两团棉花,吐口吐沫团紧,使劲儿塞进耳朵里。
他脸颊通红,眼神呆滞,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楚王殿下他,真的应该让太监当随从。
这一天天的,谁受得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