澓中翁沉吟一会,捋捋胸前的胡子,慢吞吞地道:“都有道理,各个时期有各个时期的政策,且听他们再辩下去,看看谁的政策适合现在。”
于是刘病已也不再吭声,静静地听他们辩下去。
这时左边坐在最前面的一位老儒生站立起来,他老跟澓中翁比那就显得年轻,只是在这些儒生里面他的年纪比较大吧,大约四十几,虽然不是须发全白,但已经是两鬓斑驳了,看来也是历经过风霜之人啊。
只见他也是离席走到中央来,对着台上和右边的属官们行礼后,便道:“学生万卿,来自孔子的故乡鲁国,孔子曾过,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故子不需论财富有多少,诸侯也不要论利和害,士大夫更不要论得与失,只需积仁义去教化民众,推仁德去安民,这样近者便会来归附,而远者也会心悦诚服;因此,善克者不战,善战着不师,善师者不阵,朝廷只需修明政治,便可以使敌人不战而退,王者行仁政,便可以无敌于下,还要用这些用度干啥呢?”
“得太好了,不战而屈人之兵便是最好的选择,边境还用那么多用度去作甚呢?”
话的便是被燕王刘旦收买,陈完带来长安的冀州严有为,只听他在万卿刚刚完后便大声叫嚷,目的便是增加一些气氛,不过这也太不像儒生的表现吧。当然他的一声大嚷,便换来众儒生的喝彩,于是大厅中有雷动请来。
看来儒生这边的气氛还真不错,大有压倒的气势。
但是右边的御史大夫属官御史也不甘示弱,见到儒生们群情激昂,坐在前排最里面的一个御史立马站立起来。那人也是很年轻,约莫二十出头,虽文质彬彬,但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劲,只见他也走了出来,对着万卿正色道:“万生你也太瞧这些外患吧,匈奴凶悍狡猾,骄横放纵,屡屡入塞侵犯我中原,杀害朔方城等边境的官吏,叛逆作乱,图谋不轨,早就应出兵讨伐;皇上广施恩泽,既怜惜百姓生活不够富足,又不忍心于将士们在荒野中征战,尔等难道也会执武器上战场杀敌吗?”
到这里,那位御史有意顿了一下,这时右边的属官御史们忙大声叫好,而左边的儒生们却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而台上一直危襟正坐的御史大夫桑弘羊此时也屡屡花白的胡子,微微地点点头,坐在正中间的田千秋依然是笑眯眯地看着下面。
那位御史见到开始有效果了,便继续道:“既然尔等不敢披坚执锐,却有北面复匈奴之志,为何还要罢酒类专卖、盐铁官卖和均输等法呢?这样不考虑边境安危,会破坏国家武略,这样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