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的安排全部由你作主,只要是有利于饥民的事,都可以大胆去做。明日我会上报君上,为你请功。”
“请功就免了,在下只是为饥民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不过,我觉得这件事由殿下以君上的名义来做最好,一来可以体现君上对子民的关心,二则对殿下积累功业很重要,至于在下,并不想留什么功名。”
“不行,这样把你的功劳抹杀的事我可不会做。代君上行善事倒是而行,这样吧,我们在姑苏多开几家舍粥铺,为饥民做实事。对了,酒楼何时正式迎客?”
“我正也要向您汇报酒楼的事情。装修已经快做完了,明天开始招厨师、跑堂等,然后是将这里所有的货物运过去、釆买一些配套的东西就可以了。”
“那你准备订在哪天正式开张?”
“殿下,酒楼的事务我已经全权交给吴江来管理,他是我生死之交的兄弟,又是吴融县尹的亲弟弟,完全值得信赖。”
“这真有点出乎意料,那屈先生准备做什么?”
“在下退出来是做两件事,一件是做点善事,二是想在姑苏、邗越和郢都三个地方自由行走,不愿意困在一个地方。”
“哦,这样也好,不过希望你呆在姑苏的时间会多一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希望咱们能够成为挚友。”
“承蒙殿下赏识,屈巫愿为殿下披肝沥胆、丹成相许。”
“好,你这么说让我很感动,你非凡人,以后我会有许多事情向你请教。”
“殿下您千万别用请教这个词,屈巫比殿下虚长几岁,可能多一点经历而已,再说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倒是可以相互交流观点。”
两人聊了一会儿,寿梦又差人把吴江叫了过来,一起商议酒楼开业的一些具体事宜。
由于屈巫退出经营,三人重新商定了对酒楼纯赚部分的分配,所有纯利分成五等份,上交君王吴去齐、员工们的奖励、屈巫、吴江、寿梦王子各占其一。
吴江和寿梦都认为屈巫有点吃亏,因为赚钱的那些货物都是屈巫的,但屈巫并不在意,大家都是肝胆相照的朋友,而且屈巫现在并不缺钱。
屈巫和吴江从寿梦王子那里回到大家住的那一幢房间的大堂,只见陈大毛他们正在分成两桌在打麻将,吴江从未见过这玩意儿,十分好奇,急忙过去观战求教。
大毛下桌后,屈巫将他拉到一边,问道:“大毛,你妹妹今天怎么了?生谁的气啊?”
大毛吱吱唔唔,说道:“没有什么事,小姑娘家的,有的脾气正常,你看,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说着,对打麻将的地方噜了噜嘴。
屈巫看过去,陈青果然在打麻将,而且是很大声、很兴奋地打,完全不是平日里那个恬静、内敛的淑女形象。
屈巫觉得她有点怪怪的感觉,好象是在刻意用这种方式来掩饰什么,不过屈巫知道这是她在做心理调整,用略显夸张的喧闹来压抑自己沮丧和颓废的情绪。
其实屈巫何尝不知陈青的心思?这个好强的姑娘知道子嫣喜欢屈巫,知道不可能在屈巫心中有自己的位置,她骨子里争胜好强的个性在屈巫宣布和子嫣订婚后顿时有了挫败感。
陈青在觉察到寿梦王子喜欢她后也曾做过几天公主梦,但她很快就醒悟过来,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地位太过悬殊。一个王子要娶她这个平民之女可能性太小,即使要娶,她也不可能获得正妃的待遇,而以偏妃的身份嫁到充满尔虞我诈的王宫,等待她的是何种命运可想而知,也是性格好强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所以她最期待的还是能够嫁给屈巫。同样平等的平民身份使自己不会自形渐秽,而屈巫展现的个人魅力和品德吸引,更是让她最看重的品质。当然,屈巫拥有的财富也让她这个受过太多穷困的人难以抗拒。
但是现在子嫣已经捷首先登,她也只能在心底里徒呼奈何,只能怪自己太过守旧,没有早日让大哥去给屈巫提示,让屈巫来提亲,错失了良机。
但陈青不知道的是子嫣釆取了主动,这对于她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子嫣若没有看那些电视剧,也不可能有样学样地主动出击,因为被动和矜持是春秋时代女性难以自我逾越的心理底线。
屈巫看了一会儿大家打麻将,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劳累了这些时日,终于可以静静的单独睡一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