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姜续随后轻轻的摆了摆手,“丞相去吧,朕有些乏了,让朕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凉国丞相宋恭万万没有想到,这会是他与皇帝姜续见过的最后一面。
在草原联军撤离的当天晚上,凉国皇帝姜续在自己的营帐内服毒自尽。
作为堂堂的帝王,姜续不愿自己成为镇南军的阶下囚。
凉国皇帝姜续服毒自尽以后,凉国剩余的大约一百二十五万军队,在丞相宋恭的带领下,选择了向镇南军投降。
这样一来,凉国唯一剩下的湄州府,也等于落入了镇南军的手中。
不过草原联军在从湄州府撤退之时,一路趁机劫掠了不少城镇,要不是随后镇南军的大量骑兵部队,从后面追赶了过来,弄不好整个湄州府都得被草原联军给劫掠一空。
镇南军的骑兵部队,在草原联军撤出湄州府之后,就停止了追击。
这个时候镇南军已经得知攻打毫州府的那一路草原联军,打下了毫州府边境的一座军堡。
与镇南军交战的草原联军主力,很可能也会从毫州府边境打开的缺口,杀入大燕毫州府的境内。
但镇南军想要救援毫州府,却无需追在草原联军主力的屁股后面。
镇南军所控制的达州府与毫州府相邻,两个州府相交接的地方,绵延了上千里,镇南军如果想要驰援毫州府,可以选择的路线实在太多了。
在亳州城内的州牧府,罗家现任家主、刑部尚书罗浦贵,对几十名罗家将领怒声喊道:“一个禁军卫和两万府兵竟然守不住一个小小的军堡,谁能告诉老夫,这是怎么回事?罗彪在哪里?当初他是怎么向老夫保证的!”
这时罗浦文叹气说道:“大哥,陀灵堡的失守,罗彪虽然有责任,但也是因为胡虏攻的实在太猛了,最后竟然用尸体和土石搭成了两条直通城墙的缓坡。”
陀灵堡就是毫州府边境被草原联军所攻克的那座军堡。
这座军堡的面积不算大,面向草原一边的城墙,只有不足一里。
在毫州府的边境,除了两座边关要塞,只有十座军堡,防守相对来说,压力并不算大。
毕竟毫州府的大燕军队,只需守住两座边关要塞和十座军堡,草原联军就算有千万骑兵,也无法进入毫州府的腹地。
而当草原联军大军压境之时,大燕军队在毫州府境内,足足聚集了二十四支禁军卫和三十万府兵。
二十四支禁军卫都是五旅制的,包括罗家掌控的十二支禁军卫,唐家掌控的十支禁军卫,以及天子赵鑫派来的两支禁军卫。
作为毫州府战区统帅的罗浦贵,在两座边关要塞各布置了四支禁军卫,在每座军堡,包括陀灵堡,都布置了一支禁军卫和两万府兵。
其他六支禁军卫和十万府兵,则作为预备队。
罗浦贵本以为这样的布置已经是万无一失,毕竟大燕军队有着守城之利。
结果没有想到开战才半个月,陀灵堡就会被草原联军给攻破了,使得毫州府的边境防线直接失去了作用。
“罗彪呢?难道没有脸来见老夫?”罗浦贵依然怒气冲冲的说道。
罗彪按照辈分,是罗浦贵的堂侄,也是罗家所掌控的十六支禁军卫的主帅之一。
罗浦文的脸色随即有些黯然,“大哥,罗彪已经战死在了陀灵堡。”
“什么?罗彪战死了?”罗浦贵不由心中一疼。
罗彪是宗师武者,也是罗家下一代的领军人物之一,可以说是文武全才,罗彪的死,对罗家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罗浦贵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沉声问道:“罗彪麾下的那支禁军卫情况如何?”
“陀灵堡失守之后,只有大约一万多禁军和四千府兵,退入了陀灵堡以南的青远县县城,不过青远县县城随即被胡虏的军队包围,我们与青远县县城已经失去了联系。”
罗浦贵又问道:“对反攻陀灵堡的计划,大家有何建议?”
罗浦文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哥,我们罗家和唐家在亳州城的境内,加起来勉强也就能有十五、六万骑兵,想要反攻陀灵堡,必定会与胡虏的大军展开野战,弄不好会吃大亏的。”
罗浦贵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不管陀灵堡了?那样的话,其他几路的胡虏大军,很可能也会从陀灵堡进入亳州城,到时候亳州城的百姓可就惨了。”
罗浦文苦笑着说道:“大哥,现在只有让亳州城境内的各座城池坚壁清野,尽可能把城外村镇的百姓召入城池之中,依靠城池来坚守。”
罗浦文说完这番话之后,罗家其他的将领纷纷出言,赞同罗浦文的提议,这样也能尽量减少罗家军队的损失。
罗浦贵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传令各座城池坚壁清野,老夫再向朝廷求援,希望亳州城和我们罗家,能躲过这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