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见陈庆已经走了两个马位之后,戏志才才清醒过来,嘴里喃喃道:“难怪曹仁、曹纯这兄弟费尽心思也要得到虎豹营。”
“驾。”戏志才轻甩缰绳,驱使坐骑向前跑动。
“此军纪律严明,而且……”戏志才扭身往侧边一看,看着周燕、李平二人坐骑上挂着的弓。
“似乎虎豹营全军都可以骑射。”
“如若真是如此,那此军战力将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戏志才解下腰间的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然后,戏志才的头随着坐骑的步伐轻轻晃动,好像喝了一口酒就有些醉意了。
戏志才轻声呢喃着:“或许,我应该重新计划扰乱敌军的计策。”
陈庆耳尖,听到喝水的声音,转过头一看,见戏志才正喝着酒,转即看向戏志才旁边的李平。
“李平,将军师手中酒壶扔掉。”
“是,将军。”
“喂,喂喂。”
戏志才还未躲闪,手里的葫芦便被李平一手抓住,然后……
哒~
戏志才的四根手指重重打在拇指上,手里已经空空如也。
随即,戏志才微微抬头,笑着说:“主公尚未管我喝酒,你倒是直接让手下抢走我的葫芦。”
陈庆回头,神情严肃地说道:“骑马不喝酒,此乃虎豹营首重军规。”
……
济北国的治所卢县距离东平国寿张县一百五十里左右的距离,虎豹营若是全速行军,半天多的时间便可抵达。
然而,陈庆却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抵达卢县。
此刻,在山谷道之战受了重伤的鲍信就在卢城内养伤。
鲍信似乎对曹操十分忠心,但陈庆拿出曹操手令之时,说明要粮草之后,鲍信二话不说,立即让手下送来粮草。
陈庆见粮草送来后,将怀里的布条取出,打开,上面写着试探鲍信的话。
看向戏志才,戏志才点点头,陈庆又将它放入火盆中,布条在火焰里迅速燃烧。
当夜,虎豹营除了严谨防守的士兵,都在制面饼、烘烤豆类。
第二天上午。
戏志才重重一甩缰绳,胯下坐骑快跑了几步。
戏志才侧头看向陈庆,问道:“将军为何一连两日都如此缓慢行军?”
陈庆没有转头,视线自始至终眺望前方。
“孙子曰:凡像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又曰: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陈庆背出《孙子兵法》中的两句话后,继续说道:“所以我让军队缓慢前行,是为了我军抵达高唐之时,因将士疲劳而受制于敌军。”
戏志才哈哈大笑。
陈庆不明所以。
戏志才笑了一阵后,咳嗽着说:“将军不知《孙子兵法》后文?”
“后文?”
“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
戏志才念完后,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愕然低头看去,猛然想起酒壶被扔了,笑着摇了摇头。
戏志才抬头看向一脸思索的陈庆,说道:“我军全是骑兵,即使致于人又能如何,我等想进便进,想退便退,他们可能追上我等?”
“《孙子兵法》有说:知己知彼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陈庆也背诵了一句话,然后继续说道:“如今我等不了解刘备、单经所领军队,如若他们也有骑兵,又当如何?知己却不知彼,胜负一半,”
说着,陈庆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兵,郑重地说道:“我不能赌。”
戏志才又是大笑,不过这次笑声没之前那般大罢了。
“为将者,不应只看当今,也应看到前后。”
“前后?”
陈庆又疑惑了。
“我问你,刘备、单经是何处来到平原郡?”
“北方、公孙瓒。”
戏志才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此二人要从公孙瓒处来到青州平原郡,需要穿过何处?”
“冀州。”
“冀州为谁掌控?”
“袁绍。”
“你是说,”陈庆反应过来了:“此时袁绍刚刚在界桥击败公孙瓒,公孙瓒派人来到青州必然不会大张旗鼓,所以刘备、单经两个人来到平原县、高唐县之后,必定会在当地募兵。”
戏志才轻闭着眼睛,微微点头。
“他们也许会在当地招买马匹。”
“咳咳咳~”戏志才刚听完陈庆的话,便重重咳嗽起来,而且是边笑边咳嗽。
戏志才弯着身子,伸出手指着陈庆坐下的腾云。
“我听说你这匹马可是主公千金买来的,随后呢,主公也才买到五百匹马,更别说刘备、单经他们了。”
戏志才颇为痛苦地说完这句话后,陈庆才了然地点了点头。
“更何况,行军速度如此慢,将军的干粮可否支撑的住?”
说了这句话后,戏志才终于平复好呼吸,拉了拉缰绳,将马靠近腾云。
戏志才看着陈庆,轻声说道:“此行,亦是主公考验将军的仁慈之心。”
陈庆愕然看向戏志才。
戏志才自顾自地说道:“主公十分看重将军,意将将军培养为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