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钗咬咬唇,关窗回到李翩儿身边,晃了晃李翩儿纤细的胳膊,劝得委婉:“李夫人,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也累了吧,保重身子。”
李翩儿侧头盯她一眼:“去,别坏我的雅兴。对六我吃了,对十。”
细钗无语,转身去拿了件披风,细致的为李翩儿披上。
“对了,你闲来无事,正好。给我八卦八卦你家二官人呗。”李翩儿摇头晃脑一番。
细钗疑惑不解,秀眉微蹙:“二官人?”
“哎呀!就是给我讲讲,他娶了几房姨太太,就是夫人。我来这里过了十几天了,倒是没见着他的其他女人,难道说还有金屋藏娇?你说,这人,自己明明就是一个病秧子,有了正妻,没事还去纳妾,他消受得了吗?这明显是浪费资源,中国那么多的光棍就是他造成的!”李翩儿手上出着牌,嘴上喋喋不休。她的话逗得几个丫鬟牌都不出了,掩嘴偷笑。
细钗正了正脸色,强忍着窘迫:“李夫人,你还真是冤枉二官人了,你放心,他不会背着你金屋藏娇的,我们的二官人尚未娶正妻呢,妾室也就你一人。”
李翩儿不但没有惊喜,眼里反倒闪过一丝失望,这丝失望来自于她异于常人的逻辑思维:“这样啊,哎,无聊。我还想着会会他其他的女人,学学电视剧里面的那种宫斗,是宅斗,或是身临其境的看一场坐山观虎斗,怨妇互撕应该很精彩呢。在这寂寞的古代,逗一逗、气一气她们,这样的生活才有趣。”她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细钗对李翩儿的想法感到佩服:“李夫人,没搞错吧。哪个女人不希望可以独占自己的夫君,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就拿大官人来说,他那些夫人表面上看没什么,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互看不对眼的那种。”
“顺子。你别说,大公鸡的女人,我也未见着呢,哪天带我去会会,嫁给大公鸡,怕是倒了十六辈子的霉了,哈哈。三个还是四个?”李翩儿笑得肆无忌惮,魔性的笑声从窗棂飘出,打破了这寂寞幽深的夜,吵醒了浅淡的月光下沉睡的花草。
待李翩儿的笑声笑了,细钗才说道:“大官人的七个夫人在开封本宅。”
“七个?厉害啊,见一个爱一个吗?这哪是大公鸡,分明就是大猪蹄子,只是怎么在开封??”李翩儿吃了一惊,这些八卦可谓是听得她津津有味。
细钗伸手为李翩儿拢了拢滑落的披风,说道:“风家本就是在开封的,只是有一半的生意在钱塘,这次大官人来钱塘,顺便带着二官人来养病。你作为二官人新纳的夫人,自然也就一起来了,不过可算没有白来,这不,刚来这三个月,大夫就诊断出你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一说到这个,李翩儿就来气,咬牙切齿的说:“切,他怎么下得去手的,一个未成年少女,他也忍心,真是禽兽。”
“李夫人,连对吃不吃?”丫鬟问得有些胆怯。
李翩儿抬眼瞟了一眼桌面,顺手抽出几张牌来:“当然吃了。”
时间在一阵闲谈中又过去了大半,远方隐约传来了几声缥缈的鸡鸣,钻入李翩儿耳朵里,情不自禁又笑了起来:“大公鸡打鸣儿了,真好笑。你们说他累不累啊,白日里要去管店铺,晚上还要当闹钟,到了时间就打鸣,真是尽职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