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讲了这样多,你都没有提到画像中的那个女子呢,你对她可动过情?还是你只那她当做了钟离湲的替身,想要在她身上找寻钟离湲的影子?”
“她们的性情明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我却因为‘浅烟’这个名字,刻意将她当做了她,自己骗自己罢了,但我发现只有这样糊涂的将两人重叠混淆,我心中的相思之苦才会得到稍稍的缓解,因此我愿意如此做,将对钟离翊的情寄托在了她身上,对她,我是真诚相待的,却真情难动。”
“所以啰,说到底,你并不喜欢她。哈哈,太好了!也因为这样,所以你没有娶她?”李翩儿动了动身子,不厚道的瞎乐呵。
“她出生官家,身份不凡。而我体弱多病,因此这门亲事没能得到她父亲的应允。不久后,她便嫁给了他人。当初我心中是不舍的,但她终究不是我记忆中的人,已经释怀。”
李翩儿搂住了风遥玦的脖子,嘴里淡淡的气息在他脸上回旋:“相公,既然你不喜欢她,那我呢?”
“只要我活着,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保护你。”风遥玦避重就轻,这样的问题,他只能含糊其辞。
“风遥玦,你给我听清楚,我喜欢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我的,我不比钟离湲差。”李翩儿说完,便在风遥玦唇上落下了一吻,对于这样的她,他是毫无办法,但他却能宠着她。
风遥玦为她掖了掖被角,温声道:“也许会有这么一天。”
黑夜里,两人罗账低语到很晚,直到后来弯月偷偷掩在了乌云中,屋外下起了无声的雨,雨中交织着自柴房传来的鸡鸣声,低语才化作了绵长均匀的呼吸。
由于夜里两人都睡的晚了,结果就连平日里习惯早起的风遥玦都睡过了时辰。都快要到巳时三刻了,早过了吃早饭时间,屋子里仍不见一点动静。
细钗端着一盆温水推门进屋,她以为李翩儿今日又犯了赖床病,不得已只能像以前那样来叫她,不吃饭可不行,况且李翩儿昨日晚饭都没有好好吃。
然而,却在细钗换水之时,看到了昨夜那盆水中的血迹,经血早已晕开,整个水面透着淡淡的猩红,看着有些渗人。她知李翩儿这几日在来月事,却不知为何盆里会出现这样多,想到李翩儿这几日一直说肚子疼,她的心猛然一紧,不管不顾地朝绣床而去。
“李夫人,你没事……”细钗掀起帐幕的那一瞬便傻了眼,剩下的半句话噎在了喉咙里,这香艳的画面怎么就被她撞见了,幸亏她家二官人还穿着薄衣,只是她家李夫人嘛,半露酥胸的躺在身侧人怀里,别提有多亲密了。不禁意间脑补到昨夜这两人的春宵一度,她的脸刷得一下红到了耳根子,急忙放下帐幕背过了身去。
细钗想不通,她就奇了怪了,昨晚她出房间时,也不算早了,但没见她家二官人过来啊。况且,她家李夫人“好心”为自己的夫君买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回来,二官人昨夜应该是在自己房间才对的,今早怎么就在这里了,害她遇见了这样尴尬的事,她好歹也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
不过也怨她因一时着急,竟没有去注意风遥玦脱下的衣服,这种尴尬事完全是情急之下发生的,说到底还是由那盆水而起。
被她这样一叫,睡梦中的两人惊醒,而她刚刚那一系列的动作也随之落入了两人惺忪的眼中。
李翩儿懒懒地抬起手揉着一只迷蒙的杏眸,话音含含糊糊:“着火了啊?细钗。”
细钗在帐外连忙摆手,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没有,哦,不是……奴婢先出去了。”
“细钗,什么时辰了?”外面秋雨淅淅沥沥,刚刚从帐外照进的那道柔光捕捉在风遥玦眼里,使他不经意一问。
细钗那往出走的急促脚步一顿,如实说道:“巳时三刻。”
风遥玦不知道时辰还好,这一知道,双眼猛地一睁,放开李翩儿坐了起来。他很难想象,自己又睡过时辰,一共就两次。没想到两次都与李翩儿有关,第一次便是被下了药,结果药性太猛,之后便生了一场大病。为此,风隅玿自责了好几个月,他没想到会有那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