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慕容澈?”少年的声音清冷,见他点头后道:“我是慕容玉,走吧。”
慕容玉?他只在他出生之时见过一面的亲弟弟?慕容澈看着他手覆盖在那镣铐上,一层冰霜将镣铐包裹住后,嘭的一声便裂成了碎片。
“九皇子?人救了嘛?他们来人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门边又出现一个俊朗少年的身影,见慕容玉将镣铐弄断后就走,笑着摇了摇头,进来将慕容澈扶起,道:“我是卫霜,见过五皇子。”
“卫霜?”被卫霜搀扶而起往外而走之时,慕容澈悄悄看了眼慕容玉的背影,问道:“是父皇派你们来的?”
“你想得好呢,是韩将军奇袭这里,想起还有个质子在这里,才叫我们来救你的。”慕容玉回头冷冷的说完,手中的冰凌挥出,直刺进了一个大声吼叫着扑过来的冰国战士胸口。
大群的冰国士兵挥开那些逃跑的奴隶囚犯挥舞着兵器冲了过来。
被卫霜松开靠在了一边泥墙上的慕容澈,先是呆滞害怕然后血开始一点点的热了起来,看着那些面上带着嗜血笑容兴奋的轻甲战士以一敌十的将那汹涌而来的冰国士兵砍瓜切菜般的击溃。
热血沸腾。
北疆城的军队嘛?
长枪一抖,将尸体从墙头丢了出去,韩子墨探身往下看了一眼。
原来整洁美丽的王城已经成了一片地狱火海,四处都是喊杀声,被他和慕容玉两人之力轰塌的城墙在夕阳的余晖里露出了溃败的残影。
“差不多了,咱们退出去,去将他们援军赶回去。”韩子墨长枪一收,对一边杀得兴起的冷煌道。
“是!”冷煌没有问为什么不干脆灭了这个国家,应了一声,便招呼传令兵一声声的将命令向那些散落在全城战得正兴起的北疆城士兵。
“为何你要让他们去救慕容澈?”寒光扫了一眼在一片红彤彤里很是显目的白色冰霜,问道。
“寒光,行了血咒,你还活得下来嘛?”身边士兵逐渐散去,韩子墨靠在了墙头,解下腰间水囊喝了一口,问道。
寒光沉默不语。
我也一样,那时候我们两都死了,只靠寒渊和冷煌怎么可能对抗得了祭地的力量,凌风不再是祭女,没有灵力没有力量,就算柏子衿勇猛,希亚族士兵无敌,但是也不再在大义上,京城一道指令,北疆城就要易主。
慕容玉本来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那个家伙完全是个变态,萧凌风也不知道怎么带的,带了三年,还是没有一点人味,只知道凭本能做事,稍微看不过眼或者是心情不好,冰凌就出去了,扶这种人上位,难度太大不说,扶上去了,韩子墨觉得自己都有点对不起良心,实在是太坑燕国民众。
何况,凌风喜欢他,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将他当成宠物还是弟弟,她很喜欢他,既然这样,就留他在北疆陪着她吧,有柏子衿的武力,还有慕容玉的灵力,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只是慕容澈是不是值得,先看看吧。
还有两年,要做的事情太多……
“巫女大人!北疆人退走了!”房门被推开,一个侍女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挤满了皇族的巫女大殿,叫道。
“退往哪了?”冰国国王喜道。
“浑河。”
听得巫女一说,国王的欣喜的脸顿时跨了下来,这不是退,这是去挡他援军的退路了。
“婆婆!”国王转头看向了盘腿坐在榻上闭了双目看不出任何神情的老妇,道:“若是我冰国主力也被北疆人灭绝,那么我们冰国就真的完了!”
“你说,前些日子有人前往拉池海了?”老妇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看向身边侍奉着的男子,问道。
“是,若是没错,也应该是北疆人。”男子低头道。
“北海祭女嘛?祭地和北疆城向来不会管燕国之事,为何?”老妇低头思索片刻后,道:“虽然时候还未到,不过,为了我冰国,也只能如此了。”
男子俯身跪在了她面前,道:“为我冰国,我愿为祭。”
抬头摸了摸男子的头,老妇叹了口气,道:“难为你们家了,那个孩子,你放心吧,他还活着。”
面上一喜,男子又将喜悦压了下去,深深的伏低了身体,道:“为我冰国,再大的牺牲我们都愿意付出。”
老妇轻叹了口气,道:“开祭坛。”
“巫女大人!”一个年轻女子上前一步说道:“巫女大人,我们斗师家族已经死光了,现若是开了界限,让我们唯一的止师都没有了,那谁来抵抗兽?”
老妇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带了不忍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道:“公主,北疆战士如狼似虎,若让他们和燕国军队合军,那就像你父王所说,日后只怕再无冰国。”
再看了眼地上的男子,老妇道:“若是冰国都没了,有没有止师又有什么关系?兽来了又有什么关系?”
缓缓起身,老妇看向从窗户透进来的些许残阳余曦,道:“再说,北海祭女不是越过绝望之岭来了嘛?怕什么呢?”
以止师的性命为祭,反画止纹,打开界限。
连老妇自己都没想到,会引来那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