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听韩子墨这人乱说啊!
没有再看那一半迷茫(林朝多吉顾柏莲)一半纠结(柏子衿冷煌冷箜)的男人们,萧凌风转向了韩子墨笑道:“婆婆已经算好时间了,明天和二十天后都是好日子,我想着,咱们就……”
“明日。”韩子墨打断了她的话,微笑道。
“啊?”萧凌风愣了一下,道:“明日不成的。”
祭礼的过程并不简单,虽然没有第一莫塔那么繁杂,也要经过好些程序,他现在肚子上开了那么大的伤口连动一下都痛得冷汗直冒,明日?那不是找死?
韩子墨握住了她的手,笑意浅浅,眼里却带了恳求般,道:“就明日,可好?凌风,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便是一刻,也等不下去的。”
他覆盖在她手背上的手有着极其细微的颤抖,眼底里的情绪包含着不安和小心,萧凌风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道:“那,咱们不弄大了,就直接在祭坛那里,就咱们自己人就好,可好?”
“我撑得住的,放心,我一定撑得住!”韩子墨眉眼顿时舒展开来,苍白的脸上都带上了一丝红晕,握着她手的手用了些微力气道:“我不会丢你的脸,会让整个希亚族的人都知道,他们小族长的莫塔是个配得上你的人。”
呃!萧凌风愣了一下,这意思是说,还是要走完全套?
“成,我这就去和阿摩说,正好,现在人都在谷里。”柏子衿起身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他能明白韩子墨的心情,而且,他们要做的事,也的确要让全希亚族的战士都知道,萧凌风的莫塔他韩子墨依然是北疆第一的英雄。
“光儿!”门外传来大祭师带了慌乱的唤声,柏子衿脚步微顿,侧身闪了一下,让开了跌跌撞撞冲过来的寒光。
扶着门框,寒光喘着气视线在屋子里一扫,看到萧凌风之时盯着她看了半晌,方露出了放松的神色,嘴角微勾,浅浅的笑了起来。
柏子衿探手扶住了他软倒的身体,看向了站在三步开外神色尴尬的大祭师,回头对萧凌风道:“凌风,你跟我一起去找阿摩。”
萧凌风看着寒光心里正各种情绪转来转去,听得他的话不觉一愣,啊了一声,然后站起身道:“好。”
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寒光。
“祭女大人!”大祭师上前两步,看着视线一直胶着在萧凌风身上的儿子轻叹一口气,道:“当年对不住你的是我,跟光儿无关,看在他为你……”
“父亲,”寒光打断了大祭师的话,眼睛低垂之时恢复成了他往日那清冷淡然的模样,道:“我是祭女的祭师,这本是我的职责。”
“光儿!”大祭师叫了一声,见他扫过来的眼光清冷,心里再度叹了口气,这个儿子啊……
“祭女大人,我寒家,愿意为祭女大人所属,再无二心,”大祭师转头看向祭女,道:“祭女大人和大斗师的祭礼,可否……”
“父亲!”寒光再次打断了大祭师,道:“寒家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护卫祭女本是祭地之人的天职,而你们已经背叛过一次,如今祭女大人原谅了你们,救了你们,你还有何资格……”
话说得太急,寒光一口气接不上来,猛的咳了起来,带着冷冽寒光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大祭师,不让他把话说出来。
我爱她,我可以为她付出一切,但是,这不能成为对她的要挟,她不喜欢我,不爱我,所以,我只要能像以前一样就可以了,父亲,不要说出来,不要让我被她拒绝,那样,我受不住的……
大祭师眼睛微闭长长的叹了口气,让开了通道。
将寒光交给大祭师,柏子衿带着萧凌风一起离开,等两人走后,韩子墨唤住了大祭师:“大祭师,三年前的事,你可以告诉我实情了嘛?”
“子衿……”走在路上,尽量让自己不回头,萧凌风唤了一声。
“你放心,韩子墨一定撑得住,”柏子衿牵住了她的手,侧头望着她微微一笑,道:“就算事后他要躺床上动弹不得,也一定会坚持下来。”
“子衿,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何,当年……”轻叹一声,萧凌风没有继续说下去,韩子墨还有原因并未说出来,但是她不打算去追究了,在看到冰中的他,和出了石门他挣扎着说出那句话时,她就不打算去追究任何事了。
柏子衿将目光移开,牵着她小心的越过一条小溪,没有接话。
韩子墨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件事情他并打算说出来,虽然在希亚族,这并不会成为两人成亲的障碍,可是对燕人来说却是天大的罪孽,韩子墨不准备说,那便让这事成为秘密吧。
“寒曦的女儿?”韩子墨眼神深深,手不觉将被角握得死紧,原来,那个易轻烟不是她亲生女儿,所以才没有灵力。
“是,羲和说她有火性灵力,当时她是以商贾的名义到的北疆城,所以,你们并未注意到她,慕容澈攻下北疆城后,她也失去了消息,祭台上的阵和阴咒都是她带的人所下。”迟疑片刻,大祭师皱起眉头道:“说实话,我觉得那阵与其说是他们所下,不如说是另外有人起了阵然后通过媒介再利用我们所有的阵师力量所下。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下此阵?若是说羲和想救你,但是她们没有理由想救你。”
韩子墨低垂了眼帘,脑中不觉掠过当时那些兽说的话,不,那阵并非想救他,而是为了阻断那个兽的降临,以他的性命和魂魄为祭即将降临的兽。
“大斗师,明日我们会一起给你施咒,一定会让你撑到礼成。”大祭师诚心诚意的说道。
“如此,多谢了。”韩子墨微笑着道谢,让大祭师不觉脸上一赫,看了眼明显还不愿意走的寒光,起身告辞。
见韩子墨脸色疲倦,林朝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告辞,冷煌和冷箜也起身离去,还好心的将房门带关上。
“子墨,你……”寒光踌躇再三,还是忍不住抬头准备问出来。
“寒光,”韩子墨却微笑着打断了他,道:“我在祭台上,血差不多都已经流光,若说血脉,萧撷给我的那点血,早就已经没了,所以,我不在乎。”
“可是天谴?”寒光着急道。
“你不觉得奇怪嘛?寒光?凌风所受的这一切,都是来自于我们的疏忽和慕容澈的背叛,甚至是那易家女子的阴谋,却并非天谴,而且,”韩子墨视线转向了窗外,静静的看了一会外面的蓝天白云,道:“虽然没有说,但是我们早已经相爱,若是真有天谴,为何一直没有降临?”
“可是,前面那个祭女的确是遭受过天谴,也许,只是你们没有……”寒光声音淡了下去,是啊,连没有上天祭台都没有降下天谴,那些天火惩罚的只是背叛了祭女的祭地,而并非祭女本人。
“寒光,也许,我们做了天大的一件错事。”韩子墨声音轻淡,低声道:“但是,寒光,我要和她在一起,不管是违背天意还是日后会遭受惩罚,我都要和她在一起,以后,再有什么惩罚,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