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侮辱了寒渊,所以连带林朝都被他们排斥在外了。
柏子衿带了几个人往外院走,经过第二进之时,眼光扫到了站在墙角的几人,脚步微微一顿。
看到隐在墙角阴影里面的林朝,柏子衿心里暗叹一声,转身朝几人走去。
“柏大哥。”见柏子衿带笑而来,林朝站直了身子,唤道。
“你们在这里干嘛?来来来,我带你们去观礼的地方。”柏子衿笑道,带了他们往外面走,边走边道:“寒渊不便于行,兄弟们没想折腾他,都等着看寒光笑话呢,寒天他们在可劲的给寒光出主意,等下可有得好戏看了。”
“光哥,也不成吧?”林朝迟疑了一下道,寒光是祭师,武力值体力值是真不行啊,虽然说这次的架势比起韩子墨那次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但是对寒光来说,难度也太大了。
“哈哈,这种时候,不行也得行啊!”柏子衿哈哈一笑,转头扫了一眼慕容晚,道:“我们北地苦寒,经常要与兽和敌族之人战斗搏命,寒渊是祭地的祭师,而且身体因为救凌风而毁了,但是就是如此,一旦我们出战,他必全力救援,直到自己一点灵力都没有,甚至昏倒在战场上。我们希亚族和北疆战士,从来不认为寒渊无用,他拥有的那颗坚强的心,比强健的体魄更加珍贵,他是最强大的战士,慕容晚,你侮辱了寒渊,等于侮辱了我们整个希亚族和北疆城。”
萧凌风没有当场杀了你,还真得益于这三年她沉稳了很多。
慕容晚一怔,随后低了头,带了愧意轻声道:“对不起。”
“你为你哥哥着想之时,如果不能想到他人,如果视他人为无物……”柏子衿轻笑一声,看向林朝道:“好在,平王和日后的皇帝不是你,否则,你和慕容澈有何区别?”
慕容晚脸色一变,刚欲说话,林朝已经停住了脚步,轻声道:“她知道了?”
柏子衿一笑,道:“你既然已经决定表明,那就应该知道,这个世上很少有韩子墨不知道的事,不过,这样我们也放心了,毕竟,我们想要的只不过是一处和平之地,你们南海那三十万铁军,我们还真没看在眼里。”
“我不是故意的,柏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林朝的声音极轻,带着微微的颤抖,轻声道。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我当初也没告诉你我是谁,凌风也一样,你没错,不要再责怪自己,只是,自己选好的路,要自己走好。”柏子衿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拽了他的胳膊将他领到了前院厢房里,笑道:“好了,今日不要再去树上了,好好看看吧。”
厢房里已经摆好了桌椅,桌上还放置了瓜子点心水果,从大开的窗户,可以看见前院的全貌,想是一早就是替他们准备的。
柏子衿一走,杨清河便对窗户边的椅子上一坐,视线在慕容晚和林朝脸上转来转去,轻笑一声,道:“哟,这看样子是有我不知道的事啊?咱们可是同盟,瞒着我,太过分了吧?”
林朝抬眸看向了他,眼中浮动的雾气隐去,慢慢露了清明出来,道:“明日,请杨兄到清湾别院,我们重新立誓行血书,可行?”
“这样啊?”杨清河手撑在额头上,眉头微蹙的轻声啧了一下。
“杨兄放心,我以我项上人头担保你的安全,其实,你也知道,我要取你性命,在那都可以。”自傲一笑,林朝道:“我们单打独斗,你不是我的对手。”
“切,我可是止师!”杨清河哼了一声。
“哦?”林朝眉头一挑,反诘了一声。
“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去。”杨清河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了院子里,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朝转头,看向在欢声雷动中,被簇拥着出来的两个身穿红衣的男人,轻声道:“希亚族和北地习俗,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就会奉献自己所有给她,为她而战,为她而死,对男人来说,那是最幸福的事,而如果那女人接受了他的爱意,就会同意让他做自己的莫塔,在心上刻下刻印,以此为誓,给他为他诞下血脉的机会。”
杨清河看着那两个清丽绝俗风华绝代的男子,看着那虽然身有残疾却依然风光霁月的男人轻笑着送了满脸红晕依然不减他清丽面容的男人进入第一关,看着站在主位要求着大汉们别太过分的柏子衿……,低声道:“就好似咱们燕国男人娶妾?”
林朝一笑,道:“你这话让他们听到了只怕又是一顿饱揍,他们的关系才不是那样……”
那是北地才能养出的真性情,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能同燕国这些玩物一样的妾来相比……
希亚族人的结合没有别的要求,只是要双方真心相爱,心甘情愿。
只因为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因为我爱你……
只要能在一起,只要你能接受我的爱,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说起来,韩子墨也好,寒光寒渊也好,都算是燕国人,他们能接受,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爱比自己要深……
许是篝火燃得太烈,烟都飘了进来,在外面如雷般的叫好和起哄声中,林朝的眼眶慢慢的红了,手也不觉抓紧了胸口的衣襟。
那团火,那团温暖炙热的火,他多想也这样跳进去,就算粉身碎骨化成灰烬……
也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