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祖慕容卿遗留下来的战甲,只传给正统皇位继承人!
大殿里众人在被刚才的威压迫得说不出话来之后,再次因为震惊而一片静默。
慕容澈也不觉坐直了身体,火凤战甲,他没见过也听过,这等同于燕朝圣物的战甲他登基之后就开库查找过,但是一点踪影都没见着,内库太监被逼之下说出那战甲其实早在五王之乱中就丢失了。
他相信了。
可是现在,那战甲却穿在他弟弟身上出现在了他面前。
从那战甲,众人的视线往上移,一张俊朗豪气逼人的脸在那火红色的甲领之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笑意很平和,可是在那冷冽的眼神衬托下,就带出了一种凛然威烈之势。
两边的众臣不觉微微退了一步,惊异怀疑诧异震惊各种目光有之,站于后面的一个侍郎不觉低语了一声,怎么是他?
可是,再怎么震惊怀疑,都比不过他身上那独一无二的火凤战甲。
一步步的,重靴在白玉地面上踏出了沉重的回声,一声声如同巨鼓敲在了人的心上。
直到他站住,站在了距离那白玉台阶五步之遥,他停住了脚步,抱拳道:“慕容朝见过五皇兄。”
大殿里一片抽气声。
慕容澈一愣之下笑了出来,道:“慕容朝,十一皇弟,平王,你就是这么面君的嘛?”
慕容朝淡淡的一笑,道:“那,皇兄,皇上,你是要弟弟给你行跪礼嘛?”
说着,便曲膝欲跪,却被夏大学士和佟相冲出来挡住。
“皇上,见火凤战甲如见太祖啊!”佟相转身对慕容澈拱手道。
你敢让太祖拜你?
“那意思是,我还得拜他了?”慕容澈怒道,从龙椅上直接站了起来。
“臣等,见过太祖!”夏大学士带头,大殿里跪了大半的臣子,剩下的那小半,也被旁边的人拉了下去。
“平王这是什么意思?”慕容澈怒极反笑,走下了一级台阶道:“弄个假的火凤战甲来,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假的?”慕容朝带上了头盔,面罩啪的拉下之时,他旁边的夏大学士和佟相以那年老之躯嗖的一下闪开。
那盔甲之上在面罩落下之时发出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大殿里的阴晦顿时被一扫而空,明亮的光线中,连灰尘都纷纷躲避坠落。
火凤战甲上带着净化之炎,那是可以净化一切的火焰,只有要一丝黑暗,都会被烧得干干净净。
这也是太祖之后没人能穿上这套战甲的原因。
“好,我已经见过你了,你可以走了!”慕容澈慌然挥手,转身就道:“退朝!”
“皇上!”慕容朝拉起了面罩唤了一声,慕容澈已经不管不顾的往后殿冲去了。
慕容朝有些傻眼,妈的,这怀里还揣着先帝的遗诏,这是拿出来的机会都不给他了嘛?
夏大学士也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意思?你暴怒要拿下他,或者以平等的态度先请他站立一边讲清楚这战甲怎么来的你打算干嘛?这他都可以理解,但是这简直是仓皇而逃的模样,你还是个皇帝嘛?
或者说,其实他是聪明的?
火凤战甲一出来,就没有说的必要了,就算他有先帝遗诏就算他已经登基为皇也必须让位,因为,这是燕朝立国的铁律。
能穿上火凤战甲,不管是谁,都代表着太祖!
不对!慕容澈这家伙绝对不会是轻易放弃之人!
“平王,赶紧走!”夏大学士轻声道。
眼角余光看到宁侯已经往大殿门口走去,慕容朝一笑,对夏大学士拱手一礼,转身就走。
“火凤战甲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宁侯,你说对吧?”两个安家派系的武将一左一右的将宁侯夹在了中间,拉着他道。
“让开!”宁侯一吼,他派系的武将也拥了上来。
“哦,宁侯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已经宣布退朝,大伙都散了吧。”佟相大声说道。
大殿里稍微明白点的人都拎着袍角赶紧跑,一时之间大殿门口人头涌涌,慕容朝的身影一下就被淹没了。
“你们!”宁侯再一回头,那拉着他的两个安家将领也不见了,旁边都是自己的亲信将领,带着忐忑的目光注视着他,等着他下令。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宁侯看了一眼那个龙椅,脸色慢慢狰狞起来,轻声道:“富贵险中求,若是成功,各位都有一个异姓王做,如何?”
将领们面面相觑,从惊讶到怀疑,然后慢慢转为兴奋和狂热,在第一个人说出我等誓死相随之后,便纷纷点头。
“传令下去,关闭城门,找皇上要手令!”宁侯轻喝一声。
“是!”将领们大声应道,然后四散而走。
看着那龙椅,那在明媚阳光里闪闪发亮的龙椅,宁侯脸上浮起了笑容。